“二则,吾徒可否告知为师,你何时成了乘风真人的徒弟?!”
话说完,光幕点点散开,盛坪的头像也散了。
明明就是一个传信符,充其量就是高级一点,有她家老头的影像,实则之前她还嘲讽过这玩意儿,那影像僵硬的很,跟个机器人似的一字一句的说话,完全没有起伏。
然,今天就是这东西,让她头皮发麻。
完蛋了,事情可能大条了。
盛红衣没来由的心底有点发凉。
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师父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阴恻恻的,透过传信符,她好像看到她家老头在背后咬牙切齿的模样。
然而,为何如此?
还有这次传信符的语气和传信符都很有问题。
这种有影像的传信符比较贵,以老头的抠搜,不是十万火急,他才不用。
若说她得了焚邪神剑是十万火急,那语气是怎么回事?
什么“吾徒”?她家老头从来不这么跟她说话的。
她一路走来,又不是没跟师父通过信,尤其是在蝶栩城碰到的那些事儿,她也传回去告诉盛坪了。
盛坪还告诫她少管闲事来着。
他都是在“丫头”、“红衣”、“死丫头”、“盛红衣”这四个称呼之间来回切换的。
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文绉绉起来了?
若不是盛坪被夺舍了,就是她这里可能惹到他了,换句话说,她可能要遭了。
然而她苦思无果还有些尴尬。
她和季睦之间说好了要进玄尘门是一回事,可是因为焚邪的事儿,她突然就传名天下了?
那人家乘风真人怎么想?
玄尘门怎么想?
还有那些白霞城的,是不是都在看她笑话呢?!
虽说她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但一个宗门或者一个城的人都来嘲笑她,盛红衣表示自己还是接受无能的。
毕竟她还要在白霞城生活呢。
想来想去除了头脑发胀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盛红衣只能等季睦回来后,又去找季睦。
季睦听闻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他倒是一本正经的安慰她说:
“师妹放心,我师父为人随和,早在你筑基那会儿就想收你为徒了,而今你自称是乘风真人的徒弟,他只会高兴的。”
“另外,我上回修书回去,查探衡芜鬼城之事,已经同师父提起了你,前些日子你闭关之时,我就收到了师父回信,他表示很开心,还让我早点带你回去见他。”
实则,以乘风真人那开心到修书一万字的劲儿,远不止说了这些,其中那些大赞徒弟孝顺,以及对盛红衣这个二徒的期待那些个啰里吧嗦的絮叨,全都被季睦归结为废话,他也根本不好意思同盛红衣说。
盛红衣听罢,心里有点放心了,至少她不会面临被全宗乃至全城嘲笑的“社死”局面。
可,老头究竟为啥阴阳怪气,她就更不解了。
最终,她决定做一只鸵鸟,就不回答这个问题好了。
反正老头也不能杀过来。
等她下回回去再说吧。
没准他跟黑山妖道那些人在一起相处太多了,也沾染了对方喜怒无常的习性。
遂,她心安理得的略过了这个问题。
殊不知,盛红衣的事儿早就在白霞城炸了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