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靖回到宸澜宫,看到燕云恒端坐在书案前,摆出一副威严帝王相,和刚才那个提步疾走的狼狈样判若两人。
“陛下,”他凑上去,笑嘻嘻问,“您跑什么呀?”
燕云恒极威严的瞟他一眼,没吭声。
单靖装作收不到他的警告,继续问,“陛下见过花小主?”
“没有。”
“没有为何走得那么急?”
“朕有事要做。”燕云恒把奏折扬了扬,续而又恼羞成怒,“朕为何要跟你解释?”
单靖见他家陛下要炸毛,赶紧见好就收,心里却是明白,燕云恒肯定是认得花悦容的,不然不会这么气极败坏。可花悦容为何说进宫以来,没有见过皇上?
他退到一边,偷偷打量燕云恒,见他提御笔批折子,那笔提在半空,却半天都没落下,明明就是有点心不在焉。
他有些纳闷,燕云恒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是能沉得住气,怎么会让一个小宫妃惊得慌了手脚,除非花悦容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他越想越觉得有蹊跷,环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皇帝看,燕云恒一抬眼,看到他这副探究的样子,不由得火冒三丈,抓起镇纸就朝他扔过去,“滚出去!”
单靖十分敏捷的伸手一捞,把那方玉冻春的镇纸捞在手里,再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低眉顺眼道,“臣告退。”
——
闹鬼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她叫道士去灵秀宫做了场法,还真挺灵验,之后就风平浪静
,再也没传出闹鬼之事了。
燕云恒听说后,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花悦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春梅还待在灵秀宫,鬼怎么就偃旗息鼓了?是因为皇后出面了么?
花悦容不闹鬼,倒也不是因为皇后,而是她玩腻了,每天三更半夜装神弄鬼,头几次还觉得好玩,后面就没什么新鲜劲了,还把自己搞得挺累,皇后请了道士来做法,她干脆就此收手。
杜莺时说,“春梅那小蹄子还待在灵秀宫,不闹鬼怎么赶她走?”
花悦容垂着眼皮子,“德妃不发话,她就不敢走,死在鬼手里,她只有一条命,死在德妃手里,不定几条命呢,算了吧,饶她一条命。”
杜莺时愤愤道,“就怕她好了又作妖。”
“你不是手痒痒么,她要是作妖,你就打呗。”
这倒正合杜莺时的心意,她和花悦容一样,练过一点花拳绣腿,气起来就想捶人。
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皇后见春梅身子不好,伺侯不了沈初葶,便让雨荷回了灵秀宫。沈初葶高兴坏了,把雨荷抱了又抱,上下打量着,“你在凤鸣宫受欺负了么?有人罚你么,皇后娘娘对你好么,吃住可都好……”
她一迭声的问,问得雨荷两只眼睛里盛满了泪,轻轻一晃就流出来,“主子,我没受欺负,没有人罚我,皇后娘娘待我很好,吃住也都好,倒是主子你……瘦了这么多……”
她一哭,沈初葶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