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
“就这样?”
“是。”单靖说,“看来在花小主心里,临大人很重要。”
燕云恒摩挲着茶盏,在心里冷笑,都吵架了,还为临渊着想,确实挺重要的。
单靖见皇帝脸上阴晴不定,兀自冷笑,愣了下,小心翼翼问,“陛下,您怎么……”不高兴,花小主心里有临渊,这不是好事么?
燕云恒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墩,“出去,让朕清静清静。”
单靖莫名其妙,他说那话本想讨个好,结果让皇帝不高兴了,也不知道这无名之火从何而来?
花悦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湖边,垂柳青青,偶有落叶飘下,湖面荡起涟漪,细小的水纹一圈圈划开,又有水黾不时浮游,推动着水纹平缓的滑动,水面始终不能静止。
花悦容蹲在岸边静静的看着,一湖一世界,连小小的水黾都活得这般欢实,何况小冬子……
曹冬初到灵秀宫的时候,白白胖胖,糯米团子似的,虽然投到她门下,可其他美人的活他也抢着干,帮沈初葶伺弄花草,帮杜莺时跑腿,帮姜云裳晒药材,他笑容可掬嘴
又甜,大伙有事也爱叫他,一声小冬子,他远远应一声,人麻溜就过来了,没说话先露出一口白牙冲你笑。可如今,他面色青黑脸颊深陷,人瘦了一大圈,呼吸也微弱,几个婢女轮流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那点气息就断了……
花悦容叹了口气,她无助又无力,是从未有过的糟心,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得试试。
“你怎么在这儿?”稚嫩的声音,老成的语气,花悦容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抬头,果然看到小太子走过来。
“怎么无精打采的?”太子问。
花悦容蹲久了,腿有点麻,干脆一屁股坐草地上,“殿下担待些,我腿麻了,没法行礼。”
燕明琤手一摆,居高临下看着她,“免了,跟孤无需客气,你瞧着不太高兴?”
花悦容苦笑,“不是不高兴,是无奈。”
“何事无奈?”
“身边的人快要死了,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殿下是不会懂的。”
燕明琤蹲下来,“谁要死了?”
“我宫里的小太监。”
“一个小太监也值得你这般发愁?”
花悦容指了指水面,“看到那些水黾了么?它们不停的浮动,东跳一下西跳一下,躲避被水下的鱼吃掉,还要忙着找食物,它们都这般积极的活着,何况是人?小太监身份卑微,在贵人眼里如草芥子一般,可他也想日日看着这蓝天白云,绿树红花,虽然生活很苦,可只要活着,他就知足。”
燕明
琤默默蹲下来,“若是病了,孤差御医去给他瞧病。”
花悦容摇摇头,“胡太医都瞧过了,没用。”
燕明琤问,“得了怪病么?”
“是巫术,”花悦容说,“殿下知道巫术么?”
“略听过一二,父王当年搜罗了很多奇谈怪趣的书,现在那些书都在孤的殿里,说不定书上有解巫术的法子。”
花悦容眼睛一亮,赶紧爬起来,“多谢殿下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