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正批奏折,绪洋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燕云恒知道皇后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便让绪洋请她进来。
皇后进来蹲福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燕云恒起身虚扶了一把。虽然皇后易嫁,但在他心里,仍把皇后当皇嫂,皇嫂朝他行礼,他不习惯。
“皇后来有事?”
“明日中秋,臣妾按往年旧例准备家宴,请两宫太后与皇上,还有众姐妹热热闹闹吃顿饭,只是花美人还在禁足,留她一人孤伶伶在灵秀宫也可怜,是不是提前解禁,让她和大家一同参加宴席?”
一提花悦容,燕云恒的眉心不自觉拧了下,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皇后小心观察他的神情,“花美人日日去奉先殿添灯油,从未出过差错,亦未出过灵秀宫,想来她已经知错了……”
燕云恒冷笑一声,“知错还偷吃供品?看来反省得还不够,不必提前解禁,少她一人,难道宴席就开不成了?”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觉得只有两日了……”
“别说两日,便是一个时辰也不行,”燕云恒冷着脸道,“皇后不必再说。”
皇后叹了口气,站起来,“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
从宸澜宫出来,银月见皇后脸色不太对,问,“皇上不答应?”
皇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喃喃道,“明明喜欢,为何不肯放她出来?”
“或许娘娘想错了,皇上不喜欢花美人。”银月
说,“不管如何,娘娘尽力了。”
皇后轻浅笑了笑,“是啊,本宫尽力了,奈何皇上不领情,只是皇上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句话会置花美人于何地?”
在皇宫这种地方,到处都是透风的墙,没多久,大家都知道皇后去宸澜宫为花美人求情,却被皇帝拒绝的事。皇后是老好人,她去求情不奇怪,大家意外的是皇帝的态度,只剩下两日都不通融,皇上对花美人所谓的另眼相待很值得怀疑。
德贵妃最是高兴,对许婕妤道,“本宫早就说过,与花美人暗通曲直的是单大人,皇上不过替单大人遮掩,对花美人是不喜的。”
许婕妤笑道,“看花美人还敢蹦跶,想当宠妃,做梦去吧。”
德贵妃幸灾乐祸,“皇后娘娘为了花美人,亲自去宸澜宫求皇上,还真是为难她了,可惜啊,这回马屁拍在马腿上,哈哈哈……”
许婕妤面露不屑,“皇后素来喜欢装好人,皇上虽不会感激她,但拢络了西泠美人,日后也算是有了可差遣之人。”
“本宫是真佩服皇后,倒底出身庄家,识大体又大度。从前崇光帝对她情深意切,可她倒好,崇光帝若是连着几天去凤鸣宫,便谏言说什么皇上应该雨露均衡,气得崇光帝半个月都没理她。”
“臣妾就看不惯皇后这假模假式的样子,虚伪。”
“从前她高高在上端着,是因为崇光帝心悦她。如今咱们这位皇上,心冷
面冷,独善其身,皇后心里大概也不好受了吧。这段时间,借着这样那样的事,都跑两回宸澜宫了。”
“跑得再勤有何用?”许婕妤道,“皇上看重的是能力,像姐姐这般能干的,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不然皇上为何晋姐姐的位,还让姐姐管着后宫这滩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