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以为第二日上午就能走,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宫婢服侍着穿衣洗漱后,领着她去吃早饭。
走进侧殿,花悦容意外的看到燕云恒坐在桌子边,她迟疑的顿住了脚步,屈膝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燕云恒淡淡瞥她一眼,“过来坐。”
“是。”花悦容迈着小碎步过去坐下。
燕云恒端碗拾箸,见花悦容坐着没动,道,“吃饭。”
“是。”花悦容夹起一只汤包,轻轻咬一小口,吸里头的汤汁,吸了半天,那只汤包还是鼓鼓囊囊。
燕云恒也没理她,自顾吃着,“要走了,就没什么想同朕说的?”
花悦容指了指汤包,又指了指嘴,没说话。
燕云恒莫名其妙,“怎么?”
花悦容,“食不语。”
“……”
燕云恒本是个沉得住气的,可在花悦容面前,总是按捺不住火气,要命的是,一腔火气不知该冲谁发,全都憋在肚子里,感觉自己像个炮筒子,一点就能炸,偏偏又是个哑炮,伤的也是自己,对面那人分毫无损。
花悦容吃的不多,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示意自己吃好了,起身告退。
“陛下,臣妾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回灵秀宫去,这两日给陛下添麻烦了。”
她越是客气,燕云恒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放下筷子,“你可知,朕会如何处置你?”
花悦容低眉顺眼,“陛下如何处置,臣妾都无怨言。”
“你可知,文武百官如何议论你?”
“宫
妃不得干涉朝政,臣妾不敢打听。”
“……”
“朕的案头上,全是奏你的折子,说你谋害太子,其罪当诛。”
花悦容低下头,把伶仃纤细的脖子露在他面前,“听凭陛下处置。”
看似温顺,实则句句顶心顶肺,燕云恒一腔心思像山路十八弯,弯来弯去,绕得肠子都拧巴了,也没绕出来。
他嚯地站起来,抓着花悦容的胳膊,“你跟我来。”
花悦容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往前栽去,被燕云恒一把抱住,温软入怀,他的手紧了紧,一抬头,触到花悦容喷火的眼神,立刻撒开手,后退一步,嘴上却不示弱,“好心扶你,瞪我做什么?”
花悦容翻了个白眼,径直往门外走。
燕云恒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一个白眼竟让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他把花悦容领到平日练剑的后院,“听说你常去旭明宫与太子切磋,今日与朕切磋一番,如何?”
花悦容刚炸了下毛,又变回温顺的小媳妇模样,“臣妾不敢。”
“你要抗旨?”
花悦容抬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力度轻得像挠痒痒。燕云恒只觉心痒,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你……”
单靖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暗自偷笑。他家皇上对花美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怪不得皇帝,头一次和女人打交道,缺乏经验,被拿捏得死死的。
花悦容,“陛下若无事,臣妾这就回灵秀宫去了。
”
燕云恒清了清嗓子,“时辰还早,不着急。”
花悦容哪能不急,装了两天小媳妇,可把她憋坏了,她想大声说话,想走路带风,想嬉笑怒骂,尽情恣意。
“臣妾想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