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带来的影响,让花悦容像变了一个人,往往一觉醒来,把前两天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又因为健忘,变得愈发喜怒无常。
这不是病,无药可治,只苦了燕云恒,有些事情他得反复解释,一个不慎就会惹得花悦容炸毛,皇贵妃炸毛,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段日子,燕云恒受的委屈比从前几年都多,他不好告诉别人,只能私底下和单靖诉苦。因为单大人也感同身受,沈初葶一样嗜睡,健忘,唯一不同的是,沈初葶不会喜怒无常,她只是力气变得比从前更大,大得有点吓人,出于私心,这个情况他没有告诉燕云恒。
燕云恒,“你说,这日子朕要怎么过?”
单靖,“陛下,臣心里也苦啊。”
君臣俩个颇有点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意思。
正感慨着,康王来了。
有些事不能比,一比就见了高低。虽然燕云恒和单靖都为自己的女人受春困影响发愁,但和他们比起来,康王才是那个真正失意的那个。
燕云恒朝单靖使了个眼色,单大人笑着打哈哈,“听说康王殿下前阵子得了一种浑身痒痒的怪病,如今可见好了?”
提起这茬,康王心里着实不痛快。那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弄得人尽皆知,说他追美人不成,反着了美人的道。若旁人提,说不得他要翻脸,但当着皇帝的面,他只能强颜欢笑,摆摆手,“别提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单靖安慰他,“姜大人是出了名的心冷面冷,也就是康王殿下,换了旁人,谁有这个胆子。”
康王自嘲的笑了笑,“是我活该,上赶子找的。”
平日三人聚在一起,聊的都是国事政务军事,今日单靖开了头,三个大男人聊起了女人。燕云恒向康王请教,说他府上女人众多,有没有谁本来性情挺好,突然就变了的?
比起燕云恒和单靖,康王算在女人堆里趟过的。他感叹道,“女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没摸着风呢,说闹脾气就闹脾气了。不过照陛下这意思,我府上还真有一个。”
燕云恒眼睛一亮,“说说。”
“是个妾氏,纳进来的时候年纪不大,性情温存,臣很喜欢,可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喜怒无常了,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就闹脾气……”
燕云恒问,“后来呢?”
“过了那阵子她又好了,后来我听人说,甭管姑娘小子,到了十六七的年纪,容易起杠,喜欢和人唱反调,过了十八就好了。”
燕云恒一琢磨,花悦容可不就卡在这个年纪上么……
单靖插了句嘴,“我家沈林衡倒是没这个毛病。”
燕云恒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嘚瑟,斜他一眼,“沈林衡是没这个毛病,可胆子太小了,你也不给她弄双护膝,免得她膝盖头都跪肿了。”
单靖不敢跟皇帝抬杠,眼珠子骨碌一转,起了个念头,“陛下,皇贵妃是不拘性子的人,在宫里待久了难免沉闷,眼下快到春狩了,陛下不如带皇贵妃出去转转,外头天大地大,皇贵妃说不定就不闹腾了。”
康王点头,“臣也觉得这法子好。”
单靖,“皇贵妃和延晖宫的三位姐妹向来共进退,陛下不如一同带去,彼此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