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妹妹,你怎么了?”又轻又柔的声音从头顶的方向传来。
姜云裳没想到身后有人,一骨碌爬起来,神情古怪的看着沈初葶。
“我是沈初葶啊,姜妹妹,你倒底怎么了,为何会躺在这里?”
姜云裳拉着沈初葶退开两步,警惕的看着单靖。
沈初葶说,“姜妹妹,这是单统领,你不认得了?”
姜云裳用力闭了下眼睛,抬起手撑着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有些哑涩,“我,被人袭击……”
单靖一听,顿时肃了脸,“谁袭击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有何特征没有?”
姜云裳摇摇头,“那人一身黑袍,脸上蒙了黑巾。”
“他拿什么袭击你,使何种兵器?”
姜云裳抬起手摸了摸后脖子,那狠厉的手刀砍在她脖子上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但她不明白,不是要她的命吗,为何只打晕她?
“他没使兵器,”姜云裳道,“只是拳脚功夫,是个练家子。”
单靖点点头,“看来是有人混进了围场,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们回去,以后也切不可单独来此。我会加派人手在周围巡视,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黑衣蒙面人。”
沈初葶扶着姜云裳往林子外头走,“落霜呢,怎么没陪着妹妹?”
姜云裳进林子的目的就是想以身做饵,探个究竟,自然不能带落霜,听沈初葶问起,便搪塞道,“派了活给她。”见雨荷不在,她也问了一句,“雨荷呢?”
沈初葶极快的瞟了单靖一眼,红着脸道,“也,也派了活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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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恒站在廊上,望着远处踢毽子的花悦容出神,突然耳朵微微一动,对绪洋道,“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进来。”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绪总管虽然纳闷,但知道规矩,从不打听多问,躬身应了是。
燕云恒进屋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立在地心里,朝他行礼。
燕云恒摆摆手,撩了袍子坐下来,“怎么又穿着这身?”
黑衣蒙面人正是卫俊,“臣早上见姜云裳孤身进了林子,便跟了进去,想看她做什么,哪晓得被她发现,臣便再次出手试探,臣可以肯定,姜云裳不会武功。”
燕云恒道,“她一个弱质女流,竟然能察觉到你,不觉得古怪么?”
“是古怪,”卫俊道,“不但古怪,还遇事冷静,有胆识,非一般弱女子可比。臣觉得,不光姜云裳值得怀疑,杜莺时也可疑,虽说人的性情各不相同,但如她一般没有男女大防,同常胜那般亲近,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厢卫俊刚提常胜,就听绪洋在外头打招呼,“常将军。”
燕云恒知道是叫给他听的,回了一句,“让他进来。”
门帘挑起,常胜头一低,跨了进来,先朝燕云恒行了礼,扭头看着卫俊,“你怎么这身打扮?小心让靖哥看到了,当贼人抓起来。”
卫俊满不在乎的笑,“单统领哪里看得到我,他满眼都是沈姑娘。”
常胜说,“这话倒没错,刚才靖哥和沈姑娘一起进了林子……”
卫俊脸色一变,“什么时候?”
“就刚才,”常胜讶异道,“怎么了?”
“无事,”燕云恒摆摆手,对卫俊使了个眼色,“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