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悦容便拖着燕云恒去了昨日的巷子。到那里一看,昨晚的热闹仿佛一场梦境,一夜之间,所有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这条后巷已经荒凉许久,从来不曾热闹过。
好在昨晚花悦容沿途洒下了莹粉,顺着这些记号,她找到了封瞎子的小木楼。
夜里看已觉得破败不堪,白天再看,阴森得像座鬼楼。
花悦容开了句玩笑,“鬼市,鬼医,鬼楼,这地方鬼气森森,昨晚咱们见到的别真是一群鬼吧?”
燕云恒故作认真的点头,“你说的没错,白天鬼不能露面,那条墙缝里好像……”他顿住声,目光发直。
花悦容只觉后脊梁上毛嗖嗖的,僵着身子不敢动,“什么?”
燕云恒低声说,“快跑。”
花悦容立刻拔脚就跑,却听到燕云恒在后头哈哈大笑,气得她跑回来,对着燕云恒一通拳打脚踢。
燕云恒一边躲,一边笑,“最会装神弄鬼的主,怎么也被鬼吓了?”
花悦容噘着嘴,“哪晓得最正经的人也会骗人,亏我那么相信你。”
燕云恒说,“你胆子那么大,我以为你不怕。”
他牵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花悦容佯装挣了两下没挣开,便由他握着,两人沿着木梯上了楼。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啪”的一响,吓得她忙回头,却是昨晚那只惨淡的白灯笼从门楼上掉了下来。
花悦容喃喃道,“也没风,怎么就掉了?”
燕
云恒,“小心点,只怕有古怪。”
昨晚黑漆漆的,摸到楼上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现在倒看清了,上来是一条长廊,有一排围栏,围栏上雕着花草,脏旧得看不出颜色。地面上的木板有些损坏了,直接成了窟窿。
花悦容咂舌,“昨晚黑灯瞎火的,居然没踩空。”她小心翼翼绕过窟窿,“这地方看起来没人住,难道封瞎子平日住别的地方?”
燕云恒道,“再看看。”
花悦容轻轻推了下门,“嘎吱”一声,响得突兀。她皱眉,“这地方真是邪门,怎么连门响的声都比别处阴森。”
燕云恒拉住她,“小心。”
门开了,落下一层灰尘,花悦容用手扇了扇,“灰尘这么厚,真不像有人住过。”
燕云恒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有被褥帐子,皆是污浊邋遢,屋子中间摆着四方桌,桌上一层厚厚的灰,靠墙有个木箱子,四角包着铜皮,箱子没上锁,花悦容正要上前打开,被燕云恒制止,“别动。”
“怎么?”花悦容说,“怕有机关?”
“难说。”燕云恒道,“小心为上。”
花悦容笑,“不错,老江湖。”
在屋里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平平常常的屋子,简陋的家什,一点都看不出这屋子里住的是个郎中。
花悦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来封瞎子只逢七才来,平时不在这里住,咱们想法子往别处找找。”
燕云恒摇了
摇头,“这屋里无人居住的痕迹太明显,反而有些不对劲,或许因为知道咱们要来,封瞎子特意做了布置,来掩饰这间屋子的真相。”
花悦容摊着手,“可咱们都瞧过了,哪哪都没人。”
燕云恒望着墙角的木箱子,“他们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