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国师说完,燕云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让皇后领兵去剿燕云恒,还要把城郊的兵力给她,国师,你是不是糊涂了?”
“朕知道皇后身手不错,但打架和打仗是两码事。真这么做了,还不让天下百姓笑掉大牙,我东耀皇朝的将士都死光了么,让一个女人领兵打仗,还是一位皇后。”
国师永远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模样,“皇后应承了,回来就易嫁。”
“因为这个,国师就答应了?”燕云晟简直无语,“国师不信大将军,怕他带兵投诚,所以大将军横尸街头。大将军会不会投诚,朕不知道,但朕知道,皇后铁定会投诚,她与燕云恒是正头夫妻啊。”
“她不会。”
“国师为何这般笃定?”
“她是西泠人。”
“皇后入宫时便知自己是西泠人,还不是喜欢上了燕云恒?”
“皇后说她要杀了燕云恒,贫道想看她做不做得到?”
“国师简直痴人说梦,皇后怎么会杀燕云恒?他们从前恩爱异常,阖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国师道,“贫道想给她一次机会。”
“朕就不明白了,国师为何这般迁就皇后?非要她继续当东耀的皇后,就算不能娶姜云裳,娶个重臣之女也可,朕知大司马的小女儿上月刚及笄,若国师同意,朕亲自向大司马提亲,大司马的女儿成了皇后,大司马便是自己人,国师又多了个帮
手,岂不是好?”
尽管燕云晟极力反对,但国师才是阖宫真正的主人,他的决定,无人可更改。
国师走后,燕云晟板着的面孔缓和下来,浮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花悦容果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花悦容在等月圆之夜的到来。
二月十五,极平常的一天,姜云裳照例去太医院,杜莺时去了旭明宫,沈初葶带着雨荷做点心,整天都在小厨房忙活。只有花悦容无所事事,在院子里看枝头新长出的芽尖。
傍晚,外出的人陆续回来了,沈初葶的点心也出笼了,热气腾腾的摆在桌子上。她做的是梅花饼,形状也似梅花,金黄色,香气四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杜莺时捏起一块,献宝似的送到花悦容面前,“娘娘先吃。”
花悦容张嘴咬住,含糊道,“要是再有一碗果露就好了。”
“有,有,”答话的是雨荷,她抱着一个大瓷瓶,往杯盏里倒乳白色的汁水,“新调的果露,殿下尝尝。”
花悦容问,“是什么?”
“木瓜汁里掺了蜂蜜和牛乳,很好喝。”
花悦容抿了一小口,放下杯盏时,看到姜云裳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过来。她心思一动,端起杯盏又喝了一口,待那道视线收回去,她拿帕子掩嘴角,趁机把果露吐在帕子里。
众姐妹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散了局,各自回屋。
花悦容吩咐风梓两句,和衣躺下了。
等了一柱香的样子,有人推门进
来,脚步很轻,到了账外,压着嗓子唤她,“殿下,殿下……”
花悦容听出是姜云裳的声音,她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