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把油灯点燃,看到墙上画了很多符,这让他想起东耀皇宫的六角塔下也有这样的符,只不过皇宫里的符是金色的,这里的符是血色的。
油灯只有一盏,并不能照亮所有的地方,光影明灭中,那些符像一道道血痕,让人毛骨悚然。
燕云恒定了定心神,慢慢走过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却是花悦容下来了,“我在上头叫你,没听到么?”
燕云恒摇头,“没有,这地方有点邪乎,你看墙上的符。”
花悦容凑近看了看,
“是用血画的。”
“会是谁的血?”
花悦容想了想,“或许是他自己的,又或许是被他用来炼巫术的人。”
“不是他的,”燕云恒道,“他把自己炼成了一条蛇,血是青色的。”
花悦容面露憎恶之色,“那就是被他害的人,这么多血,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她沿着洞壁走了一圈,“除了这些符,没有其他的古怪,看起来也不像能藏什么东西。”
燕云恒没说话,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把左手包住,轻轻去触墙上的符。
花悦容笑了一下,“你不会以为这些符是什么机关吧?”
“来都来了,试试。”燕云恒也笑,“万一有宝贝呢。”
花悦容看着他,“你到底在找什么?”
“值钱的宝贝。”
“你对身外之物向来没有执念。”
“那你说我在找什么?”
花悦容正要说话,却见墙上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在一个不打眼的凹壁上,缓缓开了道口子。
她愣了下,“还真让你说着了,果然有密室。”
口子很窄,便是打开也不容易被发现,只能侧着身子挪进去,花悦容一马当先,想进去瞧瞧,被燕云恒拉住,“我走前面,你断后。”
花悦容嘟噜着,“应该我走前面才对,毕竟我是半神,那些邪乎东西奈何不了我。”
燕云恒充耳不闻,侧着身子抢进去,他身材魁梧,挤在小小的甬道里很是逼窄,需得小心翼翼才不会被粗粝的岩壁刮伤。
走了十
来步,甬道变宽了些,但也只能容一个人行走,再走十来步,又宽了些,有了向下的台阶,拾阶而下,隐约听到水滴声。
花悦容进来时提着油灯,往远处一照,竟是一个大山洞,虽有人为的痕迹,更多的却是自然形成,看起来像在山腹中。
她不得不佩服穆邀烈,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隐密的山洞,又将它连通到六角塔的?
燕云恒在前面提醒她,“脚下是水,小心。”
话音未落,花悦容已经踩进了水里,水不深,堪堪没过脚踝,却如冰水一般刺骨,冷得花悦容打了个颤,忙低头去看。
“是地下水,”燕云恒把花悦容拉上岸,正要扶她坐下,把鞋袜脱下来拧一拧,却听到极轻微的一声动静,像铁链被拔动了一下。
花悦容也听到了,直起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