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真乐了,半躬着腰问大妞,“你怎知我是清官?”
“我干娘说的。”大妞仰着脸,认真道,“我干娘还说,如果方妙真不禀公断案,就打他屁股。”
方妙真哭笑不得,怪不得这小丫头胆子大,她干娘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他有些好奇,“你干娘姓谁名甚,干什么的?”
“我干娘姓花。”
方妙真嘴角抽抽,笑不
出来了,整个东耀只有一个姓花的,就是曾经的鬼见愁皇后,现在闯荡江湖的花太后,偏偏他这个大理寺卿还是鬼见愁皇后抬举上来的……怪不得皇上派侍卫通知他过来,等等,太后的干闺女只有单家千金,孙文才居然……他颇为复杂的看了眼缩着脖子的孙文才,不知道这位被花迷了眼的浪荡公子哪来的胆子,敢惹单将军……
大妞这几天没闲着,揣着单将军的腰牌,领着单夫人,挨家挨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终于劝了一些被孙文才欺负过的人家来了衙门。
方妙真对孙文才的恶名虽有耳闻,无奈一次也没撞到他手里,没凭没证作不得数,现下见这么多受害人出现,立刻正了正脸色,撩起袍子往主审位一坐,醒堂木一拍,“你等状告何人,细细道来。”
受孙文才欺负的这些人从前告官无门,如今见有清官为他们作主,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起冤情来……
孙宰相匆匆赶来,对方妙真抱拳,“方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本官刚刚才听到消息,我这不肖子又闯祸了,您放心,我这就带回去,一定严家管教,来人,把少爷抓回去……”
“慢着,”方妙真虽然官职没有孙宰相大,但他从不惧权贵,“宰相大人,下官的案子还没断完,令郎作为被告不能离开,还望宰相大人包涵。”
孙宰相走近些压低声音说话,“方大人,你我同
朝为官,何不行个方便,等我问清楚,一定……”
方妙真手掌摊开,里头是块腰牌,“孙大人,皇命难违。”
孙宰相看到那腰牌,脸色剧变,“这,这是……”
方妙真不再理他,开始审案。
大妞准备充分,证人证据充足,孙文才抵赖不了,被当场拿下,杀猪般的喊着,“爹救我,爹,爹,我不想死啊,爹救我……”
孙宰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得面子,把方妙真拖到一边,“方大人,算我求你,给孙家留个后吧,只要不死,什么都行。”
方妙真压低声音,“孙大人糊涂,就算我饶他不死,单将军能饶么?还有咱们那位鬼见愁的太后,她能饶么,落在我手里,不比落在他们手里强?起码我能给令郎一个痛快,让他少受点罪。我要是你,现下就该大义灭亲,让皇上瞧瞧孙大人的决心。”
孙宰相如醍醐灌顶,一下没了声音,眼睁睁看着衙兵将孙文才押走。
案子断完了,犯人押走了,百姓们却不肯离去,高呼着清天大老爷,大妞趁机带着二虎三憨憨挤出人群,与沈初葶汇合,手牵着手,回家去了。
燕明铮看着大妞的背影,眼里含了笑,原来是单将军家的闺女。当初这小丫头出生的时候,他还去吃了满月酒,单靖抱着小丫头给他,说,闺女,这是太子殿下。粉团子样的小丫头眯眼冲他笑,嘴里吐着泡泡,还伸出小手握住了他
一根指头……没曾想,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这脾气禀性也不知道随了谁,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后记
燕明铮弱冠这日,行了大礼,坐在龙椅上接受朝臣们的跪拜,三叩六拜之后,有大臣道,“陛下登基五载,已至弱冠之年,该考虑立后之事了。”
燕明铮摆摆手,“不着急,过两年再说。”
两年后,大臣再次提起,“陛下中宫空虚,是时候立后……”
燕明铮打断他,“最近北漠进犯,朕打算御驾亲征,此事过两年再议。”
又两年后,大臣长跪不起,“陛下,立后之事不可再拖,陛下应早些开枝散叶,此乃皇家命数之根本啊……”
燕明铮靠在龙椅上,无力的撑着额头,“朕近来身子不适,恐操劳不得,等朕身子骨好些了再议。”
再两年后,大臣头扎白绫,以死相谏,“陛下,立后之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燕明铮满面笑容,“爱卿说得对,朕是该立后了,听说单将军家的千金及笄了,不如就她吧。”
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感谢一路的陪伴,有缘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