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遮阳退出第一步的时候,孟语狂的进攻也到达,相比云遮阳的迅猛,他的进攻更多的只是被动的防守,在软剑使得杜白进攻稍有迟缓的那个瞬间,他就右手支撑地面,一个翻身,滚了出去。
“眼睛是他的弱点,肯定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坚硬!”站稳脚跟的云遮阳对着滚出去的孟语狂大声喊道,也不管杜白能不能听到。
虽然之前的进攻落空,但是从杜白的反应来看,云遮阳也更加笃定,那双幽绿色的眼眸,必然就是杜白的弱点,否则,他绝不会转身避开云遮阳的长刀——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散修长刀,在经过之前几次的进攻之后,已经多了好几个缺口。
“明白!”
孟语狂在滚出一段距离之后翻身而起,对着云遮阳做出回应,也为接下来的进攻定下了一个方向。
可是,两个人的新的进攻还没有来得及发动,杜白先发制人,发动了对二人的袭击。
这一次,他的第一目标是孟语狂,或者说,是他手中那把软剑。
只是呼吸之间的功夫,随着一声发力的轻哼
,杜白整个身躯如同闪电一般弹出,双手迅速捻诀,寒气霎时间喷涌而出。
“小心!”
云遮阳大喝一声,向孟语狂传递警示,同时已经发力,疾走奔跑出四步,前三步追到杜白身后一丈多的距离,第四步一跃而起,迎着杜白的脑袋劈下一刀。
在云遮阳的提醒之下,孟语狂及时避开,但是速度慢了一些,手臂上还是被一些冰霜沾染。
那些冰霜瞬间凝结为坚冰,将孟语狂握剑的手臂冻住大半,他见势不妙,接着向后方连跳几大步,退出杜白的施法范围。
“叮!”
就在孟语狂撤出的那一瞬间,云遮阳的长刀也顺利劈在杜白的头顶,随着一丝清脆的响声,这柄长刀发出一声急速的颤动,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原样,直接从中间崩断。
长刀折断,云遮阳在半空中失去了支撑点,向着下方坠去,但他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断刀。
杜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顺势转身,双拳带着冰霜瞬间迎着云遮阳面门而来,寒意逼人的冰霜将云遮阳的眉毛都冻结住。
“看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语狂忽然大喝一声,从后方发动了进攻,软剑在他手中微微摇晃,在洞府之中晃出一片光亮。
“叮!”
只是片刻功夫,孟语狂手中的软剑就砍在杜白的脸颊之上,只是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响起,软剑就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
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孟语狂翻
转手腕,将软剑的整个剑身全然贴在杜白脸上。
出剑带来的力量使得软剑弯曲,剑锋向着杜白的双眼割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招使得杜白为之一震,他当即撤拳后退,在躲开软剑突击的同时,右肘向着孟语狂的胸膛猛然击出。
“噗!”
孟语狂忙于出剑,没有来得及回撤防护,硬生生接了杜白这一击,刹时间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这也为云遮阳换来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他没有犹豫,双手撑地翻身而起,接着再一次一跃而起,直接跳到杜白的双肩之上。
“你大意了!”
云遮阳大喝一声,双脚瞬间发力,在踹倒杜白的同时高高跃起,手中断刀猛然刺向杜白的左眼。
“噗!”
蒸腾的黑气几乎是和杜白的惨叫在同时出现,疏于防备的他在云遮阳双脚力量下,向后倒去。
但是云遮阳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在下落的瞬间迅速抽出一张符箓,飞快贴在杜白的右眼之上。
“轰!”
猛烈的火焰再一次出现,杜白右眼之上黑气蒸腾,更加痛苦的叫声出现,几乎要将整个洞府掀翻,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叫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怒吼翻滚,激荡起一片片的烟尘。
云遮阳没有过多的停留,当即向孟语款号的方向撤去,几步就来到那个躺在地上的散修身旁。
“怎么样,你没死吧?”
云遮阳看着口吐鲜血,目光有些呆滞的孟语狂,有些担忧地问道。
孟语狂咧嘴呻吟了一声,握剑支起半个身子,接着开口道,“我且活着呢。”
“你这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物。”云遮阳向着孟语狂的胸膛看去,在他破碎的衣衫下面,显露出一片黑色的木甲。
木甲已然被刚才杜白那一击打得凹陷下去,但正是因为这木甲的原因,孟语狂才不至于横死当场。
“少来了,这点东西,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孟语狂在云遮阳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接着说道,虽然声音颤抖,但却一直警惕着在地上翻滚惨叫的杜白。
云遮阳扶着孟语狂起身,然后将手松开,从一旁拿起一把新的长刀,“现在,咱们两个可都是一穷二白。”
孟语狂咳出一口血,有些不解问道,“你他娘灵气施法呢?怎么不用。”
云遮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孟语狂忽然打听到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点儿灵气,连一次施法都做不到,你叫我怎么用灵气施法。”
“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两个只能在这里等死喽?”孟语狂将胸前凹陷下去的木甲一把扯下,木屑洒了一地,像是纷纷扬扬的雪一样。
云遮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说了,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破极限。”
“这种屁话就不要多说了,那家伙估计一会儿就起来了,没了眼睛,你的胜算是多少?”孟语狂接着问道。
云遮阳没有思索,脱口而出,
“我只剩下一张符箓,不是雷击符,手里的刀也不知道几次会断,胜算目前只有一成。”
孟语狂肩头微动,提起软剑,大喝一声道,“够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的是,最后的战斗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