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崖搂着她,说:“这事儿我说个囫囵,你也就听个囫囵吧——咱家三年前来时就已是巨富,并非是来了峄城又做生意才富起来的。挑在这个穷乡僻壤,一来这里三面环山,进出的不容易,外面消息不好传进来,山里的事儿也不好说出去。二来峄城有泉,就是那青檀泉,峄城就这两点最好。若非匹夫怀璧,谁不想去帝京看一看?谁愿意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耗命?”
七夫人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又问:“可这跟老爷怕你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纪家有今天这般富裕,全赖大哥。”纪仲崖继续道,“我们本是济阴人,济阴在大魏最南边,离大齐的蕲州只有几十里路,峄城去兰陵都比它远。三年前…”
七夫人也不是傻的,她攀着纪仲崖的脖子抢着道:“三年前…济阴和蕲州不是打起来了?还死了不少的人?”
纪仲崖突然沉默了,手往下滑,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囫囵事囫囵说,知
道个大概就行,明白太多对你没好处——你知道大哥后山离养的那些畜生干吗使的吗?”
七夫人抖了一下。
山院无人敢进,多半是因为纪伯阳养的那几条鬣狗。鬣狗凶猛,不似家犬容易被驯服,只要看到长肉的,管它人肉腐肉,有了就吃。
“总之,别得罪了大哥,你记着就行。”纪仲崖又说,“至于爹说将你送回去那种话,他也是一生气上了头才说那种话。自己的女人,哪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七夫人哼了一声:“我本打算将那卖酒的丫头送去给他享用,谁成想你大哥也瞧上了她?!老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儿台阶都不给我,真是白跟了他这么久…”
纪仲崖也听说了这事儿,开始也有些生气——那个卖酒的丫头样貌的确好,他都有点儿心动。
原本听说七夫人将那丫头弄来,他没事儿也能过去偷个香窃个玉,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谁成想大哥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惦记上了。
纪仲崖暗暗叫苦——爹倒是没什么,倒是大哥,他才是个狠人。
一个貌美的丫头罢了,只要有钱,什么天姿国色的女人弄不到手?
如果得罪了大哥,就真的完了。
绿珠听了半天的墙角,听出来了三件事儿。
第一件,二公子同七夫人有私情已经很久了;第二件,纪大公子将小芙带到了山院,山院还养了几条鬣狗;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
—济蕲那场仗来得快败得快,同纪家豪富绝对有关系。
绿珠见他们二人情浓,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开,悄悄地上了楼去寻自己那张卖身契。
结果她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自己的,但是翻出了另一张卖身契来。
那张卖身契的日期很新,绿珠回想起来,这张应是小芙的,八成是别人拿的时候拿错了,将自己的卖身契当做小芙的拿走了。
绿珠这两日正纠结要不要带小芙走呢,看来是非得去山院一趟,将她们二人的卖身契调回来。
可就在她看到小芙那张卖身契上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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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我有大名,三个字,巨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