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淑宁不解。
沈磐答:“因为习惯使然,他书写也定然工整,翰林院与内阁都喜欢台阁体。从前小阁老便写了一副好字,皇帝也常请他抄道经。”
沈淑宁颔首:“那还真是巧呢!”
沈磐一愣。
如此相像的二人,果然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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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冬日占据了春日时长,使得春日极短。春衫还未穿几日,天气便热起来。
天一热,景王府便又开始忙活起来——光献郡主生辰将至。
去岁她同景王联手,父女将纪家拿下。景王虽未在朝中表彰她功绩,却送上大礼为她庆生。今年…
想来今年又要得一份重礼吧?有这样的父亲在,怎可能少了宠爱?
六月初一,景王特意抽出一天空
闲时间来为她做寿。
萧扶光不用出面,寿礼依旧是拿到手软。今年银象苑人比去年多,人人在这日得了赏赐,人人也都拿出自己那份贺礼,就连内院的灿灿和玉堂也一人绣了一只荷包奉上。都知道郡主什么不缺,索性变着法的玩心意,就为了哄她开心。王府没有听戏的习惯,因香姐儿的缘故,萧扶光也没有请戏班子来。可小冬瓜几人自告奋勇,在银象苑搭建了座简单的戏台,并亲自上台表演一折戏,请景王与太傅同观。
这出戏是《梧桐雨》,说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故事。贺麟扮唐明皇,气势有些不足,人也年轻了些,但是够看;清清是杨国忠,碧圆是安禄山,谁知扮杨贵妃的却是小冬瓜。当小冬瓜穿着女装羞答答地出场时,连景王都捧腹。这边的热闹引来了好些人,银象苑的墙头上挤了一排又一排。当小冬瓜跳起《霓裳羽衣舞》时,犹如冬日里站在冰上转圈儿的大鹅,墙头上笑倒下去一排又一排。到安禄山叛变,杨贵妃缢死在了马嵬坡,小冬瓜脖上缠着绫子骨碌碌地滚下了台,众人也笑了最后一次场。只是最后贺麟一人独坐台上,听秋叶雨打梧桐伤心垂泪,不免叫人感伤。
景王经历得多,清醒得快,说了声好,个个有赏。小冬瓜戏台担当,得的赏赐也最多;贺麟演得不如小冬瓜,可最后一副场景令他想起谢妃离世后
的自己,有些身在其中。其他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之景王与太傅夸赞说,这些人收得好。
戏台撤了,人也散了。去年有南珠,今年有小冬瓜几人卖力表演,萧扶光心里的高兴不比去年少。
晚间她回了寝居,开始查看自己收下的贺礼。
景王送得自然最是贵重,知道她有意插手秋闱与春闱,特意列了份朝廷新贵名单予她,这些人可拉拢,只是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与攀附时机,日后说不定能为她所用;相比景王,华品瑜便直接很多,他送了一把宝石匕首给她,意在弓箭防远,匕首防近,高位者远近皆有敌,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令她惊讶的是,宫内也送了贺礼来。皇帝道心不死,赠丹药一枚,上刻“福寿长生”,至于平昌公主…她合上了匣子,吩咐清清收起来,不要让她见到。
清清打开看了看,脸瞬时红了个透,不声不响地替她收进库房角落中。
最后的一份礼,没有姓名,不知是何人所赠。乌木匣子雕琢得精细,外面一层又涂了蜡,不像是普通人的手笔。
萧扶光打开一看,一颗便是连她都前所未见的巨型南珠静静躺在其中。
她隔着帕子轻轻拿起,见匣子内还压着一张纸条,上书——
“千金俗物,赠万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