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摇了摇头,说:“姜崇道都安排好了,什么都不缺。万清福地年节时有那几位大人去跪拜,若是用不着他,还能回来过年呢。”
云晦珠一听,既开心又难过。开心是为秋娘孤单这么多年终于算是定下了,难过是自己的这个年从哪儿过呢?
最后云晦珠同她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带着团子圆子二人离开了。
云晦珠走的时候急匆匆的,年轻仆人将她一直送到门外,最后回头问秋娘:“夫人,您也给云小姐做了新衣的,怎不拿出来呢?”
秋娘摇了摇头,说:“晦珠已经找到真正的家人了,应不再需要我了,这样对她也好。我当初不过是她家人雇的奶母而已,不能算作她亲人的。”
秋娘是真真切切的认为云晦珠已经过上了好日子,不再需要自己了。
云晦珠在外溜达了一圈儿,最后不得不回了高阳王府。
已无处可去,再难受也只能忍着,将那点儿锅底归拢了埋进庭院树下,还立
了块碑。
云晦珠这一仗算得上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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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提情事半分,萧扶光近日来可以说是事事顺意。
治大国如烹小鲜,手生时小鲜易碎。然而一回生,两回熟,万事开头难,但万事只要肯开头,再难的事也就是一件事罢了。
只有景王手下几个亲近的和白隐秀等人知道秋闱是萧扶光主裁,没有出乱子,便算得上圆满。这给萧扶光极大信心,也在春试上更为上心。查人用人且不说,只要同考院有关,哪怕是当日饮食这样的小事,事无巨细一一由她亲自安排,待忙完时抬头看历,恍然间已是到了年底。
小冬瓜见她终于闲下来,走过来道:“郡主,殿下正找您呢,让您忙完了去他那儿。”
萧扶光心说正好,她正要寻父亲去拿主意。
景王平时常在书房,这些日子将担子过给她,自己乐得清闲,日日早睡晚起,若是饮食上再无节制,只怕也要发福。
景王人正坐在榻上看书,室内暖烘烘的,萧扶光一进,只觉得烫脚。
“爹爹,您最近气色真不错。”她道。
景王瞥了她一眼,说:“年纪大了,总得养养。”
萧扶光捱到他跟前,将拟好的名单递给他。
“主考是太傅、赵元直和袁阁老,只是下面几位我还摸不定主意。”她盘起腿道,“尤其是这个考试官,身份不能越过太傅和袁阁老去,却也不能太低,少说也要三四品往上。可咱们的人不少,我
实在想不出陛下那边还有什么人能担此任。”
景王只一看,当即便点了一个人:“既要陛下的人,资历又不能太老,无人比檀沐庭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