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股肱嘛,自然不会轻易下狱,不过是被白弄儿带去禁中关了会儿。
陈九和与林嘉木坐在一起,此时的陈九和十分后悔,恨不得扇自己嘴巴——他多管什么闲事!
“白弄儿只听郡主的。”陈九和斜着眼看林嘉木,“你跟郡主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了她了?”
林嘉木摇了摇头,忽然又点头,最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看他这副模样陈九和便知道了个大概,于是反过来劝他:“没事儿啊嘉木,大不了咱们一起受罚。”
约坐了俩时辰不到,白弄儿进来了,命人将他们放出去。
“阁部内寻衅滋事,这事可大可小。”白弄儿对他们道,“罚俸半年,杖五等年后再打。”
二人懵在当场,完全没想到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竟会罚得这样重。
林嘉木动了动唇:“这是…郡主的意思?”
白弄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陈九和见他脸都白了,伸手拉起他便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九和怕他不开心,便来哄他:“你别难过,郡主刚来内阁,这是杀鸡儆猴要立威呢。她应是认为你我同她早先便认识,熟人方便下手,没准儿事后会着人知会咱们一声呢——那五杖什么时候不能打,白弄儿是手瘸了不成,非要放在年后打?显然是她想做个一视同仁的表率…”
陈九和劝后,林嘉木也渐渐释
怀。
可等俩人回到内阁后,那三位先挑事的舍人却只是被问了两句话便放出来,既无罚俸又无杖责。
陈九和气得几乎吐血,下值时还黑着一张脸。林嘉木更不必说,头都抬不起来了。
萧扶光离开时,恰好看到他俩并排走,两张脸都似锅底。
她伸手想要招他们,可华品瑜却到了门外,要同她一道回定合街。
萧扶光想了想,还是同华品瑜共乘一车,一道离开内阁。
华品瑜收了拂尘,对萧扶光道:“小狐狸,为师刚从万清福地回来。”
萧扶光抬眼看他,见他白发如雪,面容却似青年郎君。这样的人真的很神奇,难怪皇帝一直找他论道——她若是再老上几十岁,恐怕也会天天拉着华品瑜问他是如何养的。
“我知道。”她指着他的衣裳道,“老师今日穿了道袍。”
华品瑜并不爱穿道袍,他年纪虽大,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平时常穿对襟衫子系高腰封,这样显得年轻一些。去万清福地时才是迫不得已将道袍氅衣招呼在身上。
“皇帝今日有些奇怪。”华品瑜道,“他忽然说近日修行受阻,想要寻人助他。”
萧扶光不觉得稀奇,皇帝没事儿就炼丹给人吃,还杀妾杀子杀孙,这样的疯子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要人如何相助?”她蹙眉问,“该不会是想让您留在万清福地助他修行吧?”
华品瑜微微一笑:“他倒是想。可我吃了多少
年的饭,还摆平不了他这么只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