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玉一听，脸色顿时阴沉。

大景有神人，但无金身，除了上三方朝宗，其他朝宗也无金身境，大荒何德何能诞生金身境强者？

「确定是大荒吗？」姜子玉沉声问道。

韩天机回答道：「不确定，但方向与大荒一致，可能来自大荒后方，但不排除就是大荒诞生金身境，必须有此顾虑。」

姜子玉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仰望天上的气运异象，当真是波澜壮阔。

韩天机来到他身后，君臣一同仰望，脸色都不好看。

姜子玉忽然问道：「为何道祖没有引起这般异象？」

韩天机沉吟道：「或许他早就经历过，只是很久远，而那时的大景人不知金身境。」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很久，只有这个可能。

姜子玉想到以前的大景并非气运之朝，或许百姓也看不到异象，史官并未记录。

「陛下，现在还开战吗？臣的建议是先刺探情报，倘若真是来自大荒，大荒乃气运之朝，不可能隐瞒。」

「嗯，那就先探探吧。」

姜子玉略显疲惫的说道。

他想一统天下，但光是大荒王朝便让他感到头疼，有生之年，他如何一统天下？

或许这份理想真是奢望。

……

入夜，姜子玉单独前来拜访姜长生，还提着酒。

其他人都已经前往其他庭院，包括姜戬在内，无人打扰他们。

姜子玉独自饮了好几碗酒，直到醉意上头，方才叹气道：「父亲，儿子越发有心无力，大景虽强，但相比于其他运朝，太过年幼，想要雄吞整个天下，当真是难若登天。」

姜长生摇晃着酒碗，问道：「之前不是还意气风发吗，为何突然没了斗志，因为大荒可能出现一尊金身？」

臭小子！

看姜子玉这架势，姜长生便懂了。

又来演戏是吧。

姜子玉满脸痛苦，道：「一尊金身？金身代表着什么，您最清楚，再强大的军队，也挡不住金身境的强大武力，我大景只有您一尊金身境，我总不能让你上战场杀敌吧，那太不孝了。」

姜长生笑呵呵的看他表演。

姜子玉开始诉苦，说尽这些年的心酸，群臣、皇室其实都不希望他战，希望他停下来，但他只是凡人，一生最多不过百载，他已经五十七岁，如何能等。

他看得出来姜秀无雄吞天下的壮志，倒是有一颗为民生着想的仁心，而太孙年幼，不知其心志。

他感觉自己要是停了，大景也会彻底停下来，至少今后五十年，甚至百年内，都不会再向外扩张，直到其他运朝打过来。

姜长生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助你，总行了吧？」

闻言，姜子玉顿时酒醒，兴奋问道：「父亲愿赶赴战场？」

姜长生丢给他一个白眼，道：「明日我让荒川前去见你，你让人带路，带他赶赴战场。」

姜子玉皱眉道：「荒川虽是神人，但怎能是金身的对手？」

「我自有法子，若是金身敢现身，定让他死。」

姜子玉一听，选择相信姜长生，或许是类似撒豆成兵般的神奇武学。

姜子玉感动且羞愧道：「父亲，又麻烦您了，儿子真是没用。」

姜长生看不得他这般姿态，道：「喝酒吧。」

父子俩继续饮酒，喝了一个时辰，姜子玉才摇摇晃晃的离去，不远处的白衣卫立即前来搀扶。

望着他的背影，姜长生默默想到：「儿啊，好好开疆扩土吧，为父其实是真心实意的支持，我的香火值还需要你扩大基本盘。」

次日一早，姜长生叫来荒川，交代任务后，递给他一个锦囊，严肃道：「未见金身，不得打开，否则就会变成一片普通的叶子，那就不灵了，明白吗？」

荒川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锦囊，他想起多年前的撒豆成兵，不由亢奋起来，道：「师父，您放心，我会贴身保管，万无一失。」

姜长生点头，荒川立即动身。

待在龙起观实在是无聊，终于可以去大展身手，他激动极了。

临走之前，他还挑衅的看了姜戬一眼，炫耀道：「姜戬，看我杀出一番威名回来，哈哈哈！」

姜戬气得牙痒痒，但也没有向姜长生申请要出战。

他的目标是金身境！

大不了等几十年，那时他也要让一方运朝为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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