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君抬头看向天边的皓日,道「姜叶,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就如皓日,会落下,会升起,这是永恒的规律,也是众生平等的法则,无论遇到何种困境,永远不要放弃,熬过磨难,你终会升起,成为众生仰望的最强之人。」
姜叶跟着看向天边,心潮澎湃,眼中满是振奋之色。
他一定会成为最强之人!
延元二十七年,新春刚结束。
姜流坐在御书房内,翻阅着堆满桌子的奏折,满脸烦躁之色。
「这也要钱,那也要钱,一群酒囊饭袋,就不知道想办法给朕变出钱来?朕是他们的爹吗?」
姜流气愤道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推开。
陈礼站在桌前,微微后退,没有被奏折砸中,他开口道:「陛下,天下有八成之州都在藩王手里,确实怪不得下面的官吏,北疆王近来虽老实,但像他那般野心勃勃的藩王可不在少数。」
一听到藩王两个字,姜流就头大。
他也想敲打姜家,但那些宗亲长辈纷纷赶来斥责他,让他很憋屈。
「陛下,您若要镇压姜家,务必会让其他世族崛起,长此以往,必定出现不受掌控的局面,我等都是姜家之人,难道还能谋逆不成?但其他世族可不一定!」
某位宗亲的话在姜流耳边萦绕。
这话太具有煽动性,让他无法反驳。
是啊,自家人斗,怎么也要留一线,若是与外人斗,输了,整个姜家都要陪葬。
可是放任宗亲继续敛财,必生民怨。
姜流陷入了困境,这种困境比面对北疆王还要难受。
北疆王至少是明着要跟他干,但宗亲们则是一副为他好的口吻,导致他没有出手的名头。
而且他真干不过宗亲!
陈礼缓缓道:「自古以来,王朝自有气数,一成不变,只会衰亡,陛下,要么大破大立,要么想办法树立强大外敌,让天下藩王去战,败了则压之,无论是哪一条,都很危险。」
姜流听得恼火,骂道:「乱就乱吧,朕就不信了,大景之僵局非得朕来破,朕不管了,反正朕的身体越来越差,还不如好好享乐!」
陈礼并没有错愕,反而露出无奈之色。
姜流道:「太子去姜罗王府习武,可有消息?
」
姜罗,景仁宗的孪生兄弟,在藩王之中,权势可排前三,但他为人低调,已经数十年没有冒头沉迷武道。
陈礼道:「太子曾回信过,说韩王愿传他神功,不过他十年之内回不了顺天。」
「那就好,让他好好学,以后给联收拾烂摊子!」
姜流挥袖道,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荒唐。
陈礼叹气,无力劝导。
再劝,他担心姜流连早朝都不上。
无尽海洋,奉天皇朝。
皇殿之上,天子李涯神色疲惫,听着群臣的争议,他心里烦躁不已。
「这天子之位真够累的,朕真想直接丢了!」
李涯心中愤慨地想到,尤其是在神游大天地里与齐圣相遇,讨论气运武道后,他更加厌烦国事,想整日泡在神游大天地里与齐圣讨论武道。
他现在谋的只是一朝之事,而齐圣谋的是人族千秋,令他羡慕。
一名老臣走出队列,道:「陛下,大广天霸道,今日奉天若是拒绝,即便说辞再好,大广天定然以人族大义来强压,不出十年,大广天的武道大军便会从天而降,那时,奉天面对的只有灭亡,而非投降。」
这番话得到许多文武的赞同,但也有人怒骂,想要跟大广天拼了。
李涯阴沉着脸,道:「朕是不可能投于大广天,倘若大广天要硬来,那就准备一战,若是败了,朕情愿投诚于大景!」
自从败于大景后,奉天百年都没有喘过气来,先是周围三大皇朝欺压,再是七大妖圣祸乱海洋,好不容易撑过去,李涯壮心刚起,大广天又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
奉天已无成就圣朝的机会。
听到天子要战,满殿哗然。
雷神黎仪站出来,铿锵有力道:「末将愿为陛下战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