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为民,可没说为国为官,还是为贪官。
朱楩就这样,虽然已经换上蟒袍,却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一路走着进了城门。
而城外百姓则纷纷讨论开了,这是哪位王爷?从未听说过有王爷会对百姓如此客气的。
而且朱楩为了保护他们而拦住李景隆等人,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一时之间,关于朱楩的美名,开始自发的传播了开来。
虽然朱楩并未特意去那么做,但是如果能因此而收买人心,倒也不错。
城内,朱楩拉着徐妙锦的手,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徐妙锦微笑着看着朱楩,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会再逃婚了?”朱楩再问。
徐妙锦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坏人,难道你不知道我要逃婚的对象,就是你吗?
“不会了,”徐妙锦没有说出真相,只是一脸认真的保证,她不会再逃婚了,因为如果他就是朱楩,朱楩就是‘木大哥’的话,她怎么舍得逃婚呢。
朱楩也笑了,说道:“放心,只要你不想嫁人,本王保证谁也不能逼你。”
徐妙锦羞怯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坏人,都说自己不会逃婚了。
但是徐妙锦忽然心里一动,故意说道:“可如果是陛下赐婚呢?”
朱楩想都不想的说道:“那也不行,这和逼良为娼有何不同?只要你不愿意,本王宁可带你私奔,带你去云南,也不会让你嫁给不愿意的人。”
身后的蒋瓛使劲的低着头,几乎把脑袋埋进胸腔子里了。
而那些传旨的小太监则满脸惊恐,满头的冷汗犹如雨下一般流着。
这位殿下可真敢说啊。
但是朱楩却真是这样认为的。
徐妙锦咬着嘴唇,怎么办,她反而越来越想嫁了呢。
“那,我要回家了,”徐妙锦忍着对朱楩的不舍,松开了朱楩的大手。
朱楩点点头说道:“嗯,我先去皇宫见我爹,等有空再去你家看你。我的徐妹子。”
朱楩笑着打趣一声,这一路上他都是这么叫的,只是如今才知道,原来徐妙锦比自己还大一岁。
可出乎意料的是,徐妙锦没有再去纠正年龄的问题,而是低下头,羞答答的应道:“好,朱大哥。”
我还猪大肠主打歌呢。
咦?她怎么这幅神态?
朱楩皱着眉,望着徐妙锦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渐渐远去的身影。
如今已经回到应天,朱楩又已经知道徐妙锦的身份,想来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好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只是徐妙锦临走前和离开时的神态,始终系挂在朱楩心里。
“这丫头不会是喜欢我吧?”朱楩苦笑着摇摇头,天下有四大错觉,其中之一就是她或者他喜欢我。
于是朱楩耸耸肩,也没再往心里面去,而是一甩袖袍,说道:“走,入宫看我爹去。”
不论是蒋瓛还是小太监们,自然是一言不发的跟随着,他们已经快要麻木,殿下您就胡说八道吧,反正也没叫错,只要别再喊我们做爹,害我们就行。
结果就在他们前行不多时,前方却又来了一队人,而且还全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圣上口谕,”锦衣卫们直奔朱楩而来,并且高呼道:“你小子走的太慢,咱让锦衣卫抬你进宫可好?”
说着,这些锦衣卫在朱楩面前放下一顶轿子,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朱楩往里面塞。
“给我等等,”朱楩怒喝道:“他到底有多想抽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等不起啊?玩赖啊?你们撒手。王福。算了,我还是入宫吧。”
朱楩这一声招呼,王福真是要抽刀了。
青龙偃月刀那是战场杀敌的利器,但是此时在城内,大家都在马下。
但是护卫们也有腰刀佩刀,虽然不如锦衣卫的绣春刀,那也是能杀人的大砍刀。
这要是王福真脑袋一热把锦衣卫们给砍了,那就性质不一样了。
所以朱楩只好让王福他们先去驿站,等自己入宫面圣之后再出来找他们。
于是朱楩再无法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磨磨蹭蹭了,在锦衣卫们的轿子里,被迅速往皇宫的方向送。
蒋瓛当然也紧随其后,甚至主动担起一个担子。
“大人,这怎么敢呢,”一个锦衣卫在一旁慌乱不已,竟然让自家老大抬轿子?这不会是打算除掉自己吧?
“少废话,这可是滇王殿下,本官自然要亲自抬轿,”蒋瓛不由分说的说道。
轿内的朱楩笑着摇摇头,知道蒋瓛是心虚,于是说道:“小蒋啊,现在你不狂妄了呢,很好。”
蒋瓛苦笑着答应道:“是,下官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跟殿下相识了这段时间,蒋瓛却觉得自己都要减寿几十年了,实在是怕了。
可其实蒋瓛反而不怕朱楩的这些玩笑话,因为他已经见识到,朱楩不论是与王福指挥使,还是与麾下哪怕再寻常不过的小兵,也能开玩笑。
有时候士兵们嘴馋了,不论是想吃大鱼大肉,还是想喝口酒,朱楩都会大方的自掏腰包。
包括朱楩他们吃什么,下面的士兵护卫们也都能吃到,而且不是捡剩下的,是让厨房专门准备。
如此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平易近人的殿下,实数未见。
可同时蒋瓛也见过朱楩杀人如麻冷血残酷的一面,比如诛杀北胜州三大土司家族时,上到几十岁老人,下到几岁的孩子,也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杀了。
当然朱楩也不会病态到以杀人取乐,这只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罢了,否则万一有别有用心的人,以土司家族的底蕴,再发展起来新的土司怎么办?
又或者就在云南,万一有人行刺报仇怎么办?
朱楩懒得理会那些,干脆一刀斩尽杀绝。
所以蒋瓛对朱楩是又敬畏又害怕,同时又有些某种异样上的期待感。
如果有机会能追随在这样的主公麾下,一定会很幸福吧?
蒋瓛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可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啊,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头脑,都不允许他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没错,就是大逆不道。
他只能效忠一个人,那就是陛下,谁是皇帝他效忠谁,仅此而已。
蒋瓛深吸口气,加快了脚步,把朱楩一路抬到了皇宫前。
皇宫护卫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完全不予询问和阻拦,就让他们进去了。
本来朱楩还想下路走进去,没想到仍然继续被抬着,直直的来到了一座偏殿。
朱楩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他到底还是应召来到了应天,然后要直接面对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也就是洪武大帝了。
从轿子里走了下来,朱楩整理了一下蟒袍,至于头发就随手拨弄了一下,然后就奔着偏殿走去了。
到了偏殿门前,有太监上前问道:“可是滇王千岁来了?”
“是我,”朱楩点点头,冲门内高呼道:“儿臣朱楩,来了。”
那太监连忙弯着腰把殿门缓缓打开。
朱楩站在那里目不斜视,正要好好看看洪武大帝的模样。
结果迎面一道黑影飞了出来。
朱楩一个闪身,然后伸手抄住,高呼道:“暗器?有刺客?”
可面前的太监却一脸平淡的看着朱楩,尤其是他手中的鞋底子。
等等?鞋底子?
朱楩愣住了,心中产生不妙的预感。
“好小子,来来来你进来,咱好好清算清算,”朱元璋在殿内,手中握着另一只鞋底子,冷笑着看着朱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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