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楩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结果刚到近前,才发现李景隆也在。
“徐世伯,妙锦妹子突然约我出去,不会是想要打我吧?”李景隆担心的问道。
徐达嘴角抽了抽,这李景隆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前两年,有一次徐妙锦与徐辉祖他们外出打猎,恰好遇到了李景隆一伙人正在嚣张跋扈的欺负人。
于是两伙人发生了冲突。
虽然李景隆也是出身显赫,他父亲李文忠那也是一员悍将。
可惜李景隆却是个纨绔子弟,结果自然是被徐家的孩子给教训了一顿。
尤其是李景隆还被徐妙锦抽了几鞭子,据说当时徐辉祖他们都没出手,说他们小妹一个人就把对方都给打趴下了。
难怪李景隆一直到今天还这么忌惮。
“放心,你如今怎么说也贵为曹国公,不会再随便抽你了,”徐达毫无诚意的说道。
李景隆撇着嘴,他是洪武十九年袭爵的,您猜那是几年前了?
现在是洪武二十六年,之前他被抽的时候,你当他不是曹国公?
“世伯,您还是先告诉我,妙锦妹子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吧,不然我是不敢去的,”李景隆可不傻,执意要问到底再说。
徐达刚要开口,眼角瞥到了朱楩在往这边走来,故意干咳一声说道:“嗨呀,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找你肯定是有事,不是坏事就是了。行了,我先走了。”
“唉,徐叔叔,你怎么就走了?”朱楩才刚靠过来,徐达就跑了。
其实朱楩是想问问徐达,听说你是后背生疮死的,现在生疮了没啊?要不要早点看看。
之前因为不知道大哥朱标的死因,甚至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没法仔细提醒。
这次朱楩打算试试帮徐达一把,改写他的命运。
可惜徐达不给他机会。
看来他是把徐家得罪惨了。
接着朱楩转头看向李景隆,皱着眉,斥道:“我叫他徐叔叔,你喊他世伯?成何体统?咱们今后论兄弟辈分吗?那我爹也成了你叔叔了?你和你爹一个辈分?”
李景隆被骂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翻着白眼。
李文忠曾经跟随过徐达的麾下,本来双方是各论各的。
可谁让徐达的几个女儿成了朱元璋的儿媳妇。
“王叔可还有事?没事我先走了,也不知道那徐妙锦哪里吃错东西了,要我今天去她家一趟,”李景隆嘟囔着就要离开。
可朱楩哪还能让他走,一把拉住了,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几个意思?”
李景隆耸耸肩:“没啥,应该是联姻的事吧?你也知道,开国功勋之后,可不就这么些人了。她又不可能许给皇太孙朱允炆,毕竟徐家前面三个女儿都嫁给其他王叔了,辈分就真乱了。”
“所以现在能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别看我这样,大小也是个国公啊。”
虽然没法跟朱楩比爵位,但是李景隆毕竟也是国公。
朱楩皱了皱眉,不知怎地,心里有些烦躁。
尤其是这李景隆还看看周围,贱兮兮的凑了过来,低声道:“话说十八王叔,之前陛下曾说过要把徐妙锦许配给您,您怎么不要啊?不是我说,徐妙锦真的很漂亮。不该就是女孩子家家的非得习武,整得我都打不过她。所以最好还是您把那妖女给收了吧。”
“滚蛋,我那徐妹子多好的姑娘,不但绝代佳人倾国倾城,而且文武双全冰雪聪明,你敢说她是妖女?信不信我抽你,”朱楩仗着辈分大,说着话就要抽玉带了。
他也不在乎形象,反正也不是一次抽腰带打人了。
李景隆心说什么毛病,一个两个都喜欢抽我是吧?赶紧闪人了。
只是离开皇宫之后,李景隆还在犯难,真要去见徐妙锦吗?万一真要定下这门亲事可如何是好?
李景隆也有自己的妻妾,不过没有正妻,先娶了小妾。
要说徐妙锦配他确实绰绰有余,可问题是,他真怕徐妙锦啊。
再说了,之前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曾经提及要给朱楩许下这门亲事,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他倒不是因此而嫌弃,只是觉得吧,大家都知道,徐妙锦曾经差点成了你的王妃,现在要是跟自己闹出什么不太好的风言风语,恐怕不妙。
可偏偏徐妙锦那丫头太过分了,让她的家丁传话时,威胁自己如果不去,下次见面就抽我。
真是欺人太甚,你家也是国公,我也是国公,真以为我怕了你了?
不行,她大姐夫是燕王朱棣,如果年底回京述职知道我欺负他妻妹,怕不是也得要教训我。
堂堂李景隆,此时忽然感到自己很可怜,如果他爹还活着,谁敢欺负自己?
得,还是得去啊。
这边李景隆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而朱楩则还站在原地,面色阴沉似水的,看着李景隆离开的方向,发现他好像还真是要往魏国公徐府去的?
朱楩的心里有一股火开始蹭蹭的往上窜。
这是一股邪火,朱楩自己也知道,自己凭什么在意?
你是什么身份?之前还大义凛然的拒绝这门亲事,还说自己有老婆了,不想耽搁人家幸福。
问题是朱楩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他该给木邱一个名分。
可说是这么说,自从上次已经试探出徐妙锦对自己有好感以后,朱楩就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我是把她当妹子,觉得比较有缘分,能合得来说得上话。而且李景隆是什么东西,他配吗?”朱楩嘟囔着,给自己没话找话。
可他自己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那李景隆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和徐妙锦联姻,他凭什么?他怎么敢的?
就他?几十万大军全给葬送了?还有什么脸活着?这个大明战神,如果不是他,朱棣的靖难之役都打不赢。
换做另一个人做主帅,瞿能都能把朱高炽守卫的北京城给攻破了,到时候朱棣就完了。
就是他李景隆,最后还觍着脸开城投降,迎接朱棣入城。
亏他好意思。
朱楩越想越气,直到坐上马车,还在想着,他李景隆哪里好了?徐妹子是眼瞎了不成?偏偏看上这么个货。
“殿下,去国子监吗?”赶车的护卫问道。
“不去,回家,”朱楩哪还有心思去什么国子监,直接让护卫赶车回家了。
可是回家以后,朱楩仍然难压肚子里的邪火。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既然你都拒绝了这门亲事,那徐妙锦跟谁相亲都跟你无关。
可只要一想到李景隆此时可能就坐在那个院子里,甚至是在那棵梨树下的小桌边上,与徐妙锦喝着茶谈笑风生。
顿时就坐不住了。
“王福,”朱楩在院子里嚷嚷着。
小太监小宝子赶紧代为传禀。
不一会儿,王福就进来了,一看到朱楩还纳闷的问道:“殿下,您不是应该去国子监吗?”
“今天不去了,你准备一下,帮我制作米线去,”朱楩招呼道。
米线,据说最早记录于隋书,也被称作为粲。
后来到了宋代,又称米缆。
朱楩之前在云南时,偶然发现如今竟然就已经有米线了,而且主要以昆明和大理两城吃者众多,如果遇到丰收年了,很多百姓家里都会拿米去磨成粉末,然后制造成米线吃。
朱楩此时让王福带人去弄来两盘石磨,然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忙碌了起来。
可以想到,他制作米线肯定不是自己要解馋,而是要去送给徐妙锦吃。
“我那个徐妹子啊,什么都好,长得也漂亮,还聪慧。就是一点,比较贪吃好吃,是个小馋鬼,”朱楩一想起徐妙锦,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后来才知道,徐妙锦逃婚时揣着一百多两银子呢。
换做一般人,绝对足够抵达云南了。
可徐妙锦才走不到一半,就把钱都吃光了,可谓是一个小吃货。
如此一来,正好请她吃一碗云南米线试试。
王福一边磨米,一边纳闷问道:“殿下这是送给徐妙锦小姐的?可是您不是拒婚了吗?”
朱楩叹了口气:“那也不能让她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呀。至少也不能比本王还差吧?”
王福想了想说道:“那她就别想嫁人了,要嫁也只能嫁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