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城之外,城外的风比城内大不少,可风就是风,野地里的风再野也只是风而已。但此刻的风却分明带着一种看不见的锐利,而且,甚至也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地面也随着越来越凛冽的风开始震颤起来,让她穿着绣鞋的脚都感到阵阵发麻。
商如意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刚一笑,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脆脆嫩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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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是一回事,想的又是另一回事,终究还是不放心,宇文晔没好气的瞋了她一眼,但还是柔声道:“早两天就已经发出去了。你放心,比起你,我更担心前面的战事。”
“那就好。”
看了一会儿,喃喃道:“亲朋好友……”
说完,便转身下了城楼。
“那什么时候去?”
商如意转头看了他一眼。
宇文晔坐在她的对面,这个时候还没放下碗筷,一听这话,抬眼看她:“你要带圆子一起去?”
原想着等天气好了去军营看看,却没想到大军出发那天之后,长安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虽然不大,可细细密密的雨丝在空中结成了一片银灰色的雨幕,不仅令人视线模糊,那雨幕仿佛也压到了众人的心上,让人有些憋闷的感觉。
一回头,只见图舍儿抱着的小圆子仿佛也听到了那些声音,这孩子在襁褓里立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小嘴也噘成了一个小圆圈,好奇看向前方的模样又无辜又可爱。
商如意笑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把孩子养得太娇弱吧。”
商如意这才点了点头。
她这话,是说之前在千步廊上跟宇文渊说过的,等这孩子长大之后要让他去为他皇爷爷开疆拓土,这话对她来说,可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改天,天气好一些的时候。”
商如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我当然不会。”
圆子转头对着她,发出清脆的笑声。
果然,下一刻宇文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道:“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宇文晔又笑了笑,然后抬头对着图舍儿道:“下去把圆子的东西准备好。今天虽然出太阳了,可风也不小,别真让孩子着凉了。”
商如意也看他:“你不带他去?”
孩子的笑声最是感染人,不仅商如意笑起来,连宇文晔也微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中却别有一番深意,也伸手去捏了捏儿子软绵绵的脸蛋,道:“小子,一会儿还能笑得出来,再说吧。”
宇文晔笑道:“你看前面。”
商如意一听,立刻转过头去,连带着她身边的小圆子也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只感到一阵凛冽的风突然袭来,吹得商如意额头上的发丝都凌乱飞舞了起来,而在发丝缠绕的视线中,她突然看到前方一团巨大的黑影,如同乌云一般铺天盖日的朝着他们飞速移来。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