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天早上圣驾回銮,她和宇文晔在明德门外接驾的时候看到圣驾的队伍中有一支人马往城外去了,看来就是楼应雄派去抓姜愚的!
楼应雄笑道:“不错,现在他和苏太医一块,关在刑部大牢里。”
“……”
“若没有抓到他,也就没有办法从他那里拿住前去寻找姜洐的苏太医,也就——”他故意深深的看了商如意一眼,然后说道:“一切,都是皇上的天恩庇佑。”
商如意立刻看了宇文渊一眼,只见他淡淡的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接这个话。
想了想,商如意又道:“楼将军果然行动迅速,不过有一点本宫还是不太明白。”
“哦?王妃请讲。”
“裴侍郎和梁又楹的关系,本宫的确有所耳闻,就算他二人真的是在飞霜殿私会——也是德行有亏,为何楼将军就笃定,这件事跟汤泉宫的刺客有关?”
听到这句话,闫少煊有些诧异的看了商如意一眼。
他原以为,秦王妃应该努力为裴行远争辩,毕竟那场密会并没有抓到现行,众人只是知道裴行远在里面见一个人,可那个人没抓住,从头到尾只是楼应雄的一面之词断定那人就是王岗寨的五当家梁又楹,但现在梁又楹又并未归案,裴行远的嘴也很严,照理说,她应该由此反驳才对。
可她从开口开始,似乎就并未想过为裴侍郎洗脱这个罪名。
难道,秦王妃也犯糊涂了?
虽然这么想,但商如意不开口,闫少煊自然更不会蹚这趟浑水,于是静默的低下头去,
“事情还不明白吗?”
楼应雄道:“裴侍郎在飞霜殿密会梁又楹,和皇上在汤泉宫遇刺,就是一件事。”
商如意的眉头一拧,她立刻意识到,楼应雄将汤泉宫出现“刺客”和皇帝遇刺混为一谈,这是无形中在给这件案子加码,眼看着宇文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旁一直都静默无声的闫少煊轻声道:“楼将军,皇上并未遇刺,汤泉宫只是出现了刺客,这一点,还是要分清的。”
“分清,需要分得那么清吗?”
楼应雄转向他,冷笑道:“尚书大人,若非良娣发现得及时,那留在宫墙上的弓箭怕就是已经射出了。”
“……”
“难道,真的要伤到陛下的龙体,这案子才算定性吗?”
闫少煊眸子一冷,正要说什么,宇文渊突然道:“行了。这件事朕自有定论。”
两人立刻道:“是。”
宇文渊又看着楼应雄:“你继续说。”
楼应雄眼中浮起一抹喜色,忙说道:“是。”
说完便转身对着商如意,甚至也带上了身边的闫少煊,神情中透着几分洋洋得意,道:“裴侍郎在飞霜殿密会梁又楹,宫墙上又出现了刺客的身影,这两件事绝非偶然。况且事情发生之后,梁又楹立刻潜逃,那个姜洐也不见踪影。所以我猜测,他们两就是此番行刺皇上的主谋,而裴侍郎,是从犯!”
“……”
“若没有他,这两个人没那么容易进入汤泉宫。”
“……”
“而他要做的,就是接应这两个逆贼,并且在汤泉宫行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