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愆道:“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
“你会对这个‘父亲’,有这样的担当吗?”
虞明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了,她不该忘记,哪怕刚刚那番话在皇帝面前都能说得过去,但唯独在宇文愆的面前不行,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把自己的来历统统告诉了他,他知晓自己跟虞定兴除了这臭皮囊的关系之外,没有多余的感情,更因为他抛妻弃子的渣男行径,而对他厌恶至极。
所以,自己刚刚那番话,在他面前不仅是托词,更像是笑话。
虞明月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几乎润湿了贴身的衣裳,连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沿着鬓角慢慢的滑落下来。
宇文愆冷冷道:“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虞明月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就算刚刚那番话在殿下看来无理,可我跟他,毕竟休戚相关。”
“……”
“殿下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
“……”
“我不能容许别人爬到我头上去,更不能容许有人踩着我上位,尤其,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宇文愆微微蹙起了眉,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虞明月,看得她越发不安,正要再说什么,宇文愆突然道:“你,是在跟她斗吗?”
虞明月一怔:“我——”
这句话,如同一个深埋在心里的鱼雷,一下子在她的身体里炸开,顿时轰得她五脏俱碎。
自己这是……
看着她明显有些慌乱的样子,宇文愆突然感到内心一阵萧索,其实,他未必没有从一早就看透这个看上去很有智慧,可越相处下来,却感觉到索然无味的女人,只是到了这一步,他也已经无法回头。
于是更淡然的道:“你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
“我今天留你在此,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今后你做什么,不能瞒着我,更不能擅自决定。”
“……”
“你跟你的‘父亲’休戚相关,跟我又何尝不是?我既然娶了你,我们的一切就是相连的,你的一步行差踏错,会让我万劫不复,这一点,从我们的婚事确定开始,我就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了。你最好记清楚,给我记清楚!”
“……”
听到他平淡的声音,其间却不知蕴含了多少无形的威压,虞明月的呼吸越来越沉。
她哑声道:“是。”
宇文愆这才懒懒的转过头去,目光淡漠的看着眼前漆黑如幕的夜色,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风雪中驶来,两个人上了车,很快便驶向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