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搬过去那边住着了,他心里也有底了,那就……
“过去了也搭不上你的手,那是你自己该做的,少往别人的身上掰扯。”
当初扩建酿酒坊时就说好的,酿酒的事儿全交给徐三叔处理。
桑枝夏大多数精力都在地里,那边的琐事的确是顾及不上,最多就是能从旁辅助,多的不行。
老爷子想到胡太医说的话,花白的眉心拧起褶皱,沉沉地说:“夏丫头会的多,也不能人人都指着她一人全会。”
“她既是能放得下心把法子和秘方都给了你,你被叫做一声三叔,就得有当人三叔的自觉,哪儿能事事都指望她?”
“她不在,酿酒的事儿就不能做了?胡闹。”
徐三叔被老爷子训惯了摸摸后脑勺笑,不以为意地说:“我这不就是这么一说么?教我教得那么细致,我肯定能干好!”
“能一次做好就是最佳,起初做不好也不必为此生出惧意,做什么不是磕磕绊绊的?有摔打不是坏事儿,心思稳忌浮躁,来日便是可期。”
徐三叔受教点头,老爷子不放心,又转而叮嘱了徐璈几句。
主体意思就一个:大致的架子已经在桑枝夏的一力主导下搭起来了,接下来的大大小小的活儿,就需要分担到每个人的头上,力所能及之事不可推诿。
桑枝夏另有重任:安心在边上看着,好生吃药,多多吃饭。
至于别的,口头建议可取,实际动手不行。
她这小身板属实是让人惊心了,按胡太医的说法,年近古稀的老爷子身体底子都比她强!
老爷子说出的话得到一致赞同,桑枝夏微弱的反对无效被忽视。
至于老太太……
桑枝夏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堂屋,默默摇头什么也没说。
等说得都差不多了,徐二婶拉起了桑枝夏,小声说:“夏夏,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桑枝夏跟着进了西屋,注意到徐二婶脸上的紧张和局促,愣了下好笑道:“二婶是想跟我说什么?”
怎么这副神态?
徐二婶搓着手笑了一下,拉着桑枝夏坐下才踌躇道:“其实我有个事儿拿不准主意,但是跟你婆婆和三婶又商量不到一处去,你帮二婶参谋参谋?”
桑枝夏一时猜不透她想说的是什么,忍着笑点头。
“二婶你说。”
徐二婶强忍着忐忑开了口。
桑枝夏听完若有所思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奇道:“二婶的意思是,县城里那家绣庄老板可能不想继续开了,那个绣庄大概要转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嗐,这就说来话长了。”
徐二婶说出了最纠结的,再开口时顺畅了许多,一条一条地跟桑枝夏分析。
“我之前来往绣庄听老板娘说过,他们一家虽然西北当地的人,可早年间是在南边贩丝起的家,在南边还有一大摊子买卖,跟着来了这边县城开个铺子,起初只是为了就近伺候舍不得离开故土的老人。”
徐二婶说着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可就在半年前,执意留在西北故土的二老都双双离世了,彻底没了牵绊,再加上南边的买卖割不下手,他们夫妇指定是要带着一家子全回去的。”
那个绣庄桑枝夏去过,面积不算特别大,可胜在打理用心,处处精致,在县城里的名声也不错。
后来有了徐二婶这个巧手加入,摆出来的绣品更为精致喜人,闻讯而来特意订做各种衣裳物件的人也不少。
只要花了心思经营,来日的生意也不会少。
桑枝夏稍微一想明白了徐二婶的意思,笑得弯起了眼:“二婶是想趁机把绣庄接过来,自己当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