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全一脸悻悻,想了想控制不住地叹气。
“其实徐家遭祸,也不能说全都是错。”
“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子监国,结党营私同流合污之事层出不穷,乱象横出。”
“封王的皇子人人各有心思,糟污野心绞杀成片,朝堂民间都早成了一锅乱粥,拎不出几个干净的玩意儿。”
徐家虽是遭了祸端,其实也相当于是避开了更大的风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福是祸真的不好说。
徐璈眸色微闪,低声道:“我听大人的意思,当今的龙体似不如传闻康健?”
不该说的说了一箩筐,赵忠全也没了顾忌,苦着脸就说:“何来康健可说?”
“皇上自病后便耽于求仙问卜寻求长生之道,丹药吃得越多,病痛自是越多,只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万幸的是皇上的心中仍有万民,不至于行至荒唐。
否则仔细想想,他们在蜀地的一番生死惊险也属实没太大意思。
徐璈听出了赵忠全的言外之意,眼里晕开了几分说不出的嘲讽:“已经很荒唐了,再多些想来也是无妨。”
“慎言。”
赵忠全不悦瞪眼:“不管怎么说,话不能乱说。”
否则被人知道,徐璈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徐璈不是很在意地啧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话说当年潜龙渊一事既是闹出这么大的风波,那总该有个领头被问罪的吧?大人可知道首当其冲的祸首是谁?”
赵忠全不理解徐璈为何执着于这个,踌躇一刹吐出了四个字:“潜渊山庄。”
在赵忠全看不到的角度,桑枝夏的瞳孔猝然缩紧。
徐璈舌尖顶过侧颚,笑色幽幽:“潜渊山庄?”
这么巧的么?
赵忠全不明所以地眨眼:“怎么?”
“哪里不对?”
徐璈笑着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赵忠全想想犹自不放心,严肃叮嘱:“这话我说你听着,出了门就忘了。”
“这个潜渊山庄据说全是前朝余孽,传承潜伏多年,就是为了找到潜龙渊中的龙脉摧毁,好达成复国的妄念。”
“这都是些疯人的胡言乱语,当真了你才是傻的。”
徐璈忍笑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难得恭敬地站了起来,眉眼含笑:“野史乱言也说得差不多了,我送大人回去收拾今晚动身的行李?”
赵忠全嫌弃地白了徐璈一眼,语气嫌恶:“有这闲工夫搭理我,不如好生找个大夫把你那胳膊包严实了。”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
赵忠全口嫌体正直地甩手走了,徐璈回头就撞上了桑枝夏迟疑的眼。
桑枝夏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说,虎威山上堆成小山的火药,到底是为了什么准备的?”
为了炸胡伟吗?
想也知道,胡伟根本配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好吗?!
徐璈也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其貌不扬的山匪寨子,原来还有这种了不得的来头么?
能被个胡伟搅和出了如今的局势,也难怪这群痴心妄想的人复不了国。
对视不过一霎,徐璈眼底渐现玩味:“枝枝,你说那个姓齐的老疯子,会不会还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