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掌心,百君侯道:
“百霜岛已是我的掌中物。”
青年抬眼,看向前方,那眸光竟是那么冷漠:
“父亲,母亲······向我投降吧。”
这是你们最后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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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拂落地。
残局无解,胜负已定。
······
······
百方侯怔住了。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有1天,大哥会在自己的身前,这么云淡风轻的问出你是否恨我的问语。
1时间,雨声盈耳的同时,恐慌,紧张等诸多情绪溢满心头。
百方侯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有百君侯,他站在前方,仰首,弟弟为他举着伞,但伞面并不能完全遮蔽那电闪雷鸣,落雨纷纷的苍天。
哗啦啦的声响中,他1边看天,1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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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不愧万神目之名,我本以为就算是他,多少也需要些时间,才能想透白世玄案背后的关节所在。”
结果没有。
凌君几乎是1瞬间就觉察到了,白世玄案的背后还有人,还有更大的黑手,在下着名为‘天下’的棋局。
明书做不到,宋严世当时还差了点火候,能1眼看到大武国数十年后的未来,2十多年前的天下,除了高行文还有谁有这样的本领?
当然是有的。
还是两个人。
“以理说之,以恩动之······父亲的驭下之术,叹为观止。”
他们和白世玄说,3月围帝都,1年平中原,十年1统天下,终究只是计划,只是纸上的东西。
大战1开,诸般变数,白世玄纵横疆场多年,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生灵涂炭,在所难免,若真只以个人恩惠强逼,白世玄只怕自裁都不会听命。
但上1任的家主,百君侯的父亲准确的把握住,数十年朝堂官场,尤其是高行文之事后,白世玄在心态上的变化。
既是理,又是势。
既是愤恨,又是大恩。
这才让1个怎么看都不可能掀起战乱的人,意图谋反,并付诸于行动。
“父亲是1个了不起的人,他教了我太多的东西·····”
百君侯继续说着话,好像已经把刚刚问弟弟的话抛到了脑后。
可百方侯终于反应了过来。
大哥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的!
再不回答就来不及了,这种问题不能回答的太快,更不能太慢。
“大哥是疑我了吗?”
“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倒是你,怎么想得这么多。”
百方侯看着大哥的背影,徐徐说道:“说不恨···是假的。”
“这么说来·····你恨我。”
“可大哥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我姓百啊,大哥。”
百君侯侧首,伞下,他眉眼稍抬,这样才能将百方侯的面容尽收眼底。
百方侯情真意切的说道:“这份家业虽说是爹娘的,但更是列祖列宗的,对大哥你,我那点恨意,早都烟消云散了。”
百君侯说:“原来如此。”
百方侯稳下了心,揣测道:“大哥忽然说起旧事,又是在寻仙即将出发的这个节点上,若不是疑我,那就是·····大哥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百君侯回过头去,继续看雨,并不意外的说道:“被你瞧出来了,这1去就是两年,我不放心他们,况且你别忘了·····”
我们的爹娘杀了他们的爹娘。
百方侯点了点头,佯装懵懂的说道:“可大哥,你之前在百晓堂案楼里,不是和我说过,百澄明他们·····”
“他们都不足为虑,无非是有些私心罢了,但有3个人不1样,尤其是百楼兰,之前在百晓堂时,我就已经令百澄明发信,今年的大议要提前。”
百方候默然已对,只是在心中默默说了1句。
百玲那里出了意外,但是·····这1步,倒是和半年前预料的1模1样。
当时在关外,百方候迎着风雪,等来的却只有百君侯和左右2使两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大哥总是这样,或者说从来这样。
早在他1年多以前出发去北原视察,半年后回来,如今再好似‘突然’的令百澄明发信各地,要求散于中原,关外各地,如封疆大吏般大权在握的各家系,派系首脑人物回岛,提前年底大议。
好像棋局现在才开始,但他落子却在1年以前。
先落子者,先起势。
夜雨之中,按理说难以视物,但百方候离百君侯太近了,再黑暗的夜,他也能看清大哥的背影,
他默默自语:我琢磨你···2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