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怒吼响起,洪正贤死死盯着牧北,忽而又大笑起来:“你还真敢放啊!”
他阴笑道:“本官好友因你落难,此番,你也尝尝监军营的处罚!”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微变。
“洪大人,今日若非牧兄出手,你们怕是都得被楚兵杀死,便没必要将这事捅到监军处去吧?”
索艮沉声道。
洪正贤逼视索艮:“你算什么东西,本将与他说话,容得了你插嘴?”
索艮怒视洪正贤,攥紧了双手。
“敢瞪本将?”
洪正贤一巴掌抽向索艮。
牧北将索艮拉回,掐住洪正贤的手腕,一脚踹在对方腹部。
洪正贤如狗啃食般滚出丈许远,稳住身形后死死的盯着牧北,面目狰狞道:“牧北,你敢……”
“滚!”
牧北上前一步,眸子冰冷。
洪正贤颤了下,指着牧北厉声道:“好好好,监军处见!”
说完,转身就走了。
另外两个秦兵连忙跟上去。
见着三人远去,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狗日的肯定会到监军处告状!这可怎么办?!”
陆央替牧北担忧。
索艮和录长皓也是面带焦色,私放敌军,这罪名可不小!
牧北自己却波澜不惊:“不用在意。”
“可……”
“没事,我们继续杀妖兽收割兽核。”
牧北道。
十万大山妖兽不少,四人除了猎杀妖兽和饮食休息外,没有再做其它事。
很快,七天的自由时间到了,四人走出十万大山,回到步兵营。
当他们返回时,监军处的人已是早早等在居舍外。
“牧伍长,请随我们去监军处。”
为首的一人看着牧北道。
牧北没说什么,朝监军处走去,自是清楚洪正贤已将他放走楚军千户的事告到了监军处。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不好看,一起跟上去。
很快,牧北来到监军处。
监军处正堂已站了不少人,洪正贤自是在其中,见着牧北,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得意的笑。
牧北没有在意他,倒是注意到了正堂首位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面目刚毅,身穿黑色甲胄,宛若擎天大岳,给人一种赫赫威严。
牧北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却也听过对方的大名,永安侯,陈博!
他倒没想到,私放一个楚国千户,竟将这位边境军首都给引了出来。
“你便是牧北?”
永安侯看着牧北。
牧北行礼:“末将牧北,拜见永安侯。”
永安侯点了点头:“有人状告,你私自放走楚军千户戎高,可为真?”
“是。”
牧北道。
听着这话,监军处三个千户和其它将士尽皆面显怒色。
“还真是如此!”
“不知分寸!戎高掌控的情报何其多?就这般放了!”
“简直是胡闹!”
三个千户斥责道。
“永安侯大人,三位千户大人,牧兄弟是为了救我秦国的三个女子才被迫放走那戎高,请几位大人宽容原谅啊!”
录长皓三人求情。
洪正贤站出来怒喝道:“戎高乃楚军第一千户,只要抓回来,绝对可逼问出大堆情报,对我秦国将有莫大好处,其价值岂是三个普通女子可比?!这就是典型的私丢西瓜捡芝麻,混账至极!”
监军处众将士点头,认可洪正贤的话。
洪正贤朝永安侯行礼,肃然道:“侯爷,此子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不听末将劝阻不顾国之利益,强行放走敌国千户,请侯爷务必严处,以正军方!”
永安侯背负双手,目光深邃,数个呼吸后方才开口:“割去军职,抹去军功,罚俸禄三年。”
“侯爷留情啊!”
陆央等人连忙道。
洪正贤一脸得意。
“后悔吗?若不救人,你可获海量军功,直升百户,如今却反遭惩罚,军职被割,军功清零,未来三年没有军俸,此前努力尽数为空。”永安侯走到牧北跟前:“倘若能重新来过,你可还救?”
“救。”
牧北道。
永安侯好奇:“为何?”
“为了心安。”
牧北道。
永安侯一瞬不瞬的看着牧北,随后大笑:“好!好一句为了心安!”
看着牧北,他说道:“法纪与做人,有时是矛盾的,若守法必违心,若守善必违法。你违了法,却做对了人!”
牧北目光微动。
永安侯抬手,一柄长剑凭空而现:“此剑名梼杌,千炼级,随我征战已有十载,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