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不晓得咱们太行县的情况。”
房主摇头道:“没钱那确实是不容易,有钱可就容易的很了。
在咱们县里,只要有钱,大字儿不识一个,都能当上县丞,也就县令不是有钱就能当的了。”
宋玉善:“……”
这太行县的县令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仗着太行县在山旮旯里,百姓都走不出去,没法儿去告他的状吗?
“咱们说回孙都头啊!
他当了都头后,不改贪财好色的本性,利用职务之便,可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梅女的悲剧,其实只是其一。”
房主说。
“哦?我今儿早上还听人说,县里有个姓孙的都头,十分挂念死去的妻子,到处打听怎么才能见到鬼呢!是这个孙都头吗?”宋玉善问。
“怎么不是!”房主摇头叹息:“你肯定会说如此爱妻,怎会是那贪财好色之人?”
宋玉善点点头。
“你是不知道啊!他爱的这个妻子顾氏,其实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先头还有个原配的,是因为和仆人私通,被浸了猪笼,扔到了山中的深潭里。
顾氏本也已成婚嫁人,夫妻恩爱,可她的丈夫夜里归家时,不幸掉进了臭水沟里淹死了。
这两件事儿,都是在同一个月里发生的。
发生前,孙都头刚去过顾氏所在的那个村。
而且孙都头的妻子刚死,就把顾氏强娶进门了。
这其中,肯定有事儿嘞!”
房主说:“那顾氏,被孙都头弄回家里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这么快就没了呢!”
宋玉善听得怒火中烧,这太行县的官,真是烂透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诬陷妻子,害人丈夫,强抢民女,若是真的,阴气入体病死还真是便宜他了。
房主说的和昨夜那婆子说的大差不差,应该大概率是真的了。
又听房主说了许多孙都头干的恶事,宋玉善临走前忽然想起来一事,问他:
“您还记得,梅女是何时上吊的吗?”
“怎么不记得!我继承宅子十五年了,她是在前一年乞巧节去的,所以才怨气这么大,在宅中不愿离去呢!”房主说。
“十六年前的乞巧节?您确定?”宋玉善问。
“确定!”房主很是自信。
这也是他人生转折的重要时候呢!怎会记错!
“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外传,讲鬼事传出去了,万一被找上门就不好了。”宋玉善叮嘱了一句。
“是是是!我肯定不说!”房主答应道。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他一定守口如瓶。
不过不是他不说,就能不怕的!
这人啊,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住在梅家那宅子里呢!
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房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关上了大门,搓了搓手,乐呵呵的去数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