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怪不得能制得住长吉、伤得了长捷。”中年人跟着许暮进了小院,仍是不多不少,相距许暮四尺。
“你是什么人?”许暮步伐不再飘忽,一个前冲,一头扎进面前的北屋。
“该是我问你吧。”中年人毫不费力地跟了进去。
“你没事吧?”许暮一进屋就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贺齐舟,屋内还有八人,许暮只认得两个,申亭古和与身后中年人对弈的水堂堂主余清都!另外六人,五人都是七八十岁的老者,而另有一人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双颊与眼眶深陷,肤色黯淡无光,让许暮一下子想起自己在阿尔泰山时的情景。
申亭古、余清都与屋中六位老者见中年人也掠进大屋后均是躬身向中年人作揖,中年人一挥手,道:“免礼,人都齐了,让他们都说说吧。”
余清都用脚尖踢了一下贺齐舟颈侧,贺齐舟一阵咳嗽后,苦笑着对许暮说道:“着了赫连长吉道了!”
“哼!弄残赫连长捷也算值了!”许暮咬牙说道,并没有动手救贺齐舟的意思,能够无声无息制住贺齐舟,自己肯定没有一丁点胜算。昨夜贺齐舟的那一刺至少断了赫连长捷两脉,另外还废了他一条胳膊!也算是有点收获。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中年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看后面是谁?”许暮忽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中年人一楞,难道有顶尖的高手进来?正琢磨许暮的话时,却见许暮又是一个前冲,一爪直接扣向轮椅中人的咽喉。
“笑话!想抓个人质?”中年人嗤笑一声,也不知怎地,身形一闪便到了许暮身后,在许暮手掌快要触及轮椅上之人时,一把握住许暮纤细的头颈。
“放了她!”见许暮被中年人像小猫一样握着头颈拎起时,贺齐舟不禁狂叫起来。
“哈哈,想不到你们也有今日吧!”院中传来赫连长吉的笑声。
赫连长吉、木堂三位堂主、洪哲、赫连长盈相继走入屋中,六人先后跪地向中年人拜道:“儿臣拜见父皇”、“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长吉,你过来。”中年人右手继续高举着许暮,并未看跪在身后的众人。
“父皇……啊!”赫连长吉上前一步,才刚开口就被中年人反手一掌掴在脸上,打翻在地!
一直装死却不愿等死的许暮决定最后一搏,用尽全身力气凌空回踢中年人头部。
中年人正是北周皇帝赫连清风,理都不理许暮的一脚,收回掌掴的左手,点向许暮腰间,“叮”地一声脆响,许暮的腿无力地垂了下来,两片碎玉自长袍内掉落地上,赫连清风的一指正好点在了衣内的玉佩上,强劲的指风击碎了玉佩后又封住了许暮的穴道!
赫连清风看了一眼地上的玉佩,然后整个人像是僵住了,随意将许暮掷于地上,俯身捡起那两片碎玉,小心地拼在一起后,阴恻恻地大笑起来,然后冲着轮椅上的人说道:“好你个何青山,想不到被你骗了二十年!”“赫连清风,对付两个小娃娃用得着这样吗?”轮椅上如同干尸的人开口说道,声音显得虚弱不堪。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赫连清风并不理会何青山,自顾自大笑起来。
“父皇,儿臣知错了,统万城之事是这两人设的诡计,儿臣一直被他们控制着,从未想害过二姐,请父皇宽宥!”赫连长吉抓住父亲高兴的时候,急忙开口替自己辩解。
“放屁!包括刺杀赫连长捷的计谋都是你定的!你这个小人!我们替你做了,你却使诈!”贺齐舟趁机大叫起来。
“你、你、你血口喷人!”赫连长吉委屈地说道。
“你大哥现在武功半废,一条胳膊昨日被太医截掉了,至今未醒;两名大内侍卫被害、韩轩重伤昏迷,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赫连清风的笑意渐渐自脸上消失。
“父皇,您千万别信他们,他们勾结莲花帮那些匪类、在各地都有眼线,孩儿亲口听他们说要混入木堂接近大哥,这是他们在柔玄郡就计划好的!”
“呸!”许暮啐了一口,道:“论阴险你的大哥二姐加起来都比不过你!你是怎么传出消息、设下圈套的?”
“一个怕死的奴隶是值得信任的吗?”赫连长吉得意地抬头说道。
“他在哪?被你杀了吗?”贺齐舟肺都快要气炸了,像曹云那样恩将仇报的家伙,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放心吧,我是不会这么快杀他的,他还要证明我的清白;还要留在那处宅子找到提供给你住所的人;说不定以后还要派他去南齐传话什么的,这么有用的人,我怎么可能立即放弃?”赫连长吉笑道。
“父皇,此人就是在榆关挡往我们的贺齐舟!”赫连长盈认清了“贺齐舟”的真面目,向赫连清风提醒道。
“的确是他。”申亭古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