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过我得和他们交待一下,这家酒肆日后还可能用到。”陆宝根迅速穿好衣服,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贺齐舟看着陆宝根忙碌的背影低声问道,一颗心砰砰乱跳,竟有点希望对方给出另外一个答案。
陆宝根忽然停了下来,问道:“谁告诉你我在这里?你,你见到他了?”
“到底是谁?”
“你的生父是何青山,生母是赫连明月!青山现在怎么样?你,你没动手行刺吧?”陆宝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没有,你快点收拾,‘月影’的首脑、那个王八大将军可能马上会篡位,他派人请北周发兵,然后趁乱起事,我们得立即回去!”贺齐舟道。
“好!”陆宝根略微放下的心马上一紧,三两下收拾好东西,除了一套衣服、一个钱袋和一个酒壶外,几乎没带任何东西,边收拾边问道:“见过你父亲了?他,他怎么样?”
“我,我也不知道,我和许暮被赫连清风抓住了,是他救了我们,路上再说吧。”
“好。”陆宝根也不多问,直接去了小院东厢的房间,对着偷偷张望的一名中年人道:“王掌柜,我又得出趟远门了,铺子你接着看着,我得陪这位官爷去办点事,以后他就是酒肆的新老板。”
“老掌柜,您,您没事吧。”屋内的中年一脸惶恐。
“欠债还钱,我能有什么事?我信得过你,下个月开始,酒肆赚的银子你们再多得半成。”陆宝根吩咐完后又看向贺齐舟:“官爷,您看成不?”
“半成太少,加一成吧,但如果在账目上动手脚,可别怪我不客气。”贺齐舟配合地演了一回。
“谢谢大人,谢谢老板,新掌柜豪气,我们一定会拼命管好铺子的。”东厢相邻两个房间都有人出门称谢。
“你也够爽快的,现在赚的银子八成都归他们的了,老道我可是投了血本的。”陆宝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们走西门,南门可能会碰到赫连清风,对了,你是不是打不过他?”道别酒肆一众伙计,贺齐舟拉着老头快速走向南门。
“以前还能打打,两年前有一次暗中偷袭,没想到还是失手了,那家伙现在越来越强,甚至学会了化解内力……唉,以后就靠你了,不过不用急,赫连清风还不老,你有的是机会。”陆宝根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死?怎么会想着在这里当起掌柜来了?”贺齐舟问道。
“主要还是放心不下你爹,看样子他也没多少日子了,就是想来陪陪他。这次你遇刺,我实在想不出齐国还有谁有这个能耐,便想到木堂里有不少涌泉境,就来看看究竟谁已经突破到御风,如果真是这里的家伙动的手,我就算是豁出老命也要替你报仇,给你的两个爹一个交待。”陆宝根道。
“你进去也是送死吧?义父当时也对付不了那几人吗?”贺齐舟问道。
“还真是,我最多同时对付三个,要不是言无疾,我估计已经死过两回了。你义父当年不停地受伤,如果是最强的时候,大概可以对付五、六个。对了,你是怎么到青城的?我听说你回洛阳抢婚后,就不着急回来了。”陆宝根道。
贺齐舟便将从遇刺开始之事细细讲来。两人出了外城,找到磨房,雪龙马还在,但另一匹天驹已被骑走,这让贺齐舟放心不少。磨房是莲花帮的,贺齐舟又向他们买了一匹马,问清通过陕北向齐国走私的路径,便迅速启程。
贺齐舟在马上继续讲着自己的遭遇,一直说到被言无疾救下,入城寻过陆宝根。
陆宝根听罢叹了口气,道:“但愿你父亲无事,赫连清风为了那句口诀肯定还不会动手。”
“希望如此吧。”除了感激何青山拼命相救,贺齐舟心中十余年累积起来的积冤并未一朝化解,也没有多少认对方是自己父亲的想法,甚至还刻意回避着什么。
两人都以为何青山依靠功诀暂时并不会遭到毒手,但他们并不知道,何青山为了拖延时间,已经用风烛之躯,挨了赫连清风的重击。
“别恨青山,他是和杨征一样了不起的男子,你也看到青山和杨征的对手了,没和你早说只是怕你出事。”陆宝根道。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说?”
“通了八脉、学会华真功、武功至少要胜过我以后,这是我与你义母商量好的,你不会怪我们吧?”陆宝根低声道。
“不会,我有点乱,不知道该怪谁。”贺齐舟低语。
“别想太多了,回去再说吧,到了榆州后你打算怎么走?”陆宝根问道。
“‘王八大将军’应该没这么快起事,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可能知道究竟谁是这个‘大将军’,我准备先去甘州。”贺齐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