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舟拿出身边仅剩下的四十两道:“麻烦彪兄,只要我在场上打,每一轮都押我赢,有多少押多少,赢了我分你两成,输了算我的!”
“你这么有把握?好!”彪哥接过银子,有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会拒绝。
“如果相信我,你也可以跟着押一点。”贺齐舟提醒了一句。
“我就喜欢你这样豪爽的人,可惜身边只有十两银子,好吧,陪你一起押!”
进入小楼,果然就是下午来过的地方,此时台上正有两人在打斗,四周台阶上已经坐了约七成的看客,两百来人,大多数人神情振奋地“红红黑黑”叫个不停。二楼四周的房间窗口也探出一个个脑袋在看擂台上的拼杀,只是下午去过的那间窗前并没有人。
彪哥告诉齐舟,正式开打之前会有八人先比,那些人都是一百五十斤以下的小个子,真正吸引人的是之后的比试,贺齐舟吐了吐舌头,自己最重的时候大概也没有一百四十斤吧。
很快贺齐舟被带到擂台边最底下的台阶上候战,彪哥示意坐在最边上的人为贺齐舟让个位子,那名大汉很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指着对面的台阶对彪哥道:“爷,他是不是应该坐那边?”
“废什么话?叫你让你就让!”说完俯下身对贺齐舟低声说道:“打拳的一般都会带个人进来,随时准备抛白巾,因为在台上有时连叫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谢谢!”贺齐舟朝彪哥点了点头,然后顺着旁边大汉刚才的指点往擂台另一边的台阶看去,那里只坐了两个人,比自己矮,但更壮,就算没有一百五,也差不了多少。而自己这一排,斜眼望去,那就是整整十二座肉山啊,身边左手的两位正是下午路过擂台时见过的面孔,应是在下午的比试中达到了连胜的场次,可以入围晚上的比赛。
“不看台上看我们干嘛?”大汉再也受不了身边齐舟的偷瞄,低声喝道。
“不看了,不看了。”贺齐舟转头看向一丈外的擂台,说心里话,实在是乏善可陈,两个外家拳手在比谁更经打,几乎无技巧可言。一人很快便被打倒在地,还没等拳脚下来,一条白巾便飞上擂台,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清脆钟声,获胜者及时收住拳脚,得意地大吼一声。
“下一位,苍原郡方捷,七尺一寸,一百四十七斤,第一次报盘,十两比十两。”
贺齐舟顺着声音看去,擂台北面的底级以阶上坐着三个盐帮着装之人,三人面前有个长案,左手一人面前是一把算盘,中间一人身前是一座小钟,而另一人就是喊话之人,一侧是个一丈高的三角木架,下面悬了一个巨大的秤盘,巨秤边还立了一根标有刻度的柱子。
原本坐在对面的一名候战者已经脱去上衣,量好身高后,光着膀子从三尺直径的秤盘中走了下来后,再披上衣服回到原本坐的地方,擂台上的胜者此时正坐在他身边,两人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
捧着竹筐的赌场小厮正在四周看台上兜售红黑两色的竹签,多数人只买一两根,但也有一口气买一把的,也不知道是输急了,还是真有钱。
约一盏茶后,管秤者又叫道:“前赛最后一次下注,盘口十四两比十两,方捷胜。”然后又是一轮售筹,收来所有的银子、银票都放在敲钟者身前,敲钟的、管秤的同时清点银两的数目,另一人的算盘则打的噼啪作响。
最后,管秤之人叫道:“十五两比十两,方捷胜。开打!”
闭目养神的两人几乎同时跳上三尺高的擂台,互相拱了拱手,原本实力就更强的方捷再加上体力的优势,很快就将对方踢下擂台。只是下一轮方捷又被最后一个上场的轻松击败,由于白巾抛得晚了,不知被打断了几根肋骨,最后是被人抬下擂台。
贺齐舟估计他们都没什么希望得到莲花帮的青睐。由于需要收赌资、算账、报盘口、派银,才两场前赛就已经用掉了约半个时辰,贺齐舟不禁有些焦急起来,等自己几轮打下来,还不知道要到半夜什么时辰,想来小雪要担心死了。
好像算准时间一般,前赛一结束,又有多人入坐,四周的看台很快便坐得满满当当,贺齐舟发现二哥也出现在那扇窗之前,站在其身旁的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不过面相看上去颇为强悍。
“还坐着干嘛?去称份量!”贺齐舟身边之人率先起身,脱去外套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径直走向那杆大秤。贺齐舟这才想起要轮到自己比了,急忙宽衣解带,脱去皮袍后也就是一件单衣,只是衬裤已是十分陈旧,显得有些寒酸。
“本城奴籍宋大魁,七尺四寸,一百九十六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