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轻声开口:“已经死了很久了……”
“不敢。”
“好嘞。”
“这么说来,是熟人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请如实道来,否则的话,可莫要怪老朽不客气了!!”
距离太远,江然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茶肆算是倒了血霉,整个彻底坍塌,周围的桌子被这两个人的罡风直接搅碎。
江然和唐画意叶惊雪等人对视一眼。
老奴眉头微蹙:
江湖是非,最好莫要轻易沾染。
“你这茶,不也是从掌柜的那边买来的吗?
“是这个道理,所以平日里我也不敢自报姓名。
“你喝的茶,是我买的。”
这个女子江然是认识的,左道庄的吴娘子。
他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勉强沉稳,说到后来,语气急切之中,还带着一丝尖锐。
“哦?”
可要说是有意为之,光是凭借这人,又能改变什么局势不成?
心中这般泛起念头,就见那年轻人已经来到了吴娘子他们跟前。
见江然没有拦着他,金公子这才一笑,给江然倒了茶,再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本公子把你的朋友给带来了。”
“……”
唐画意和叶惊雪都幽幽的看着他,好似也是大开眼界。
“有过……几面之缘。”
江然随手把这银票又给塞了回去:
江然微微一笑,随手接过了那银票,瞥了一眼之后,眉头便是一挑。
江然眉头微微一挑。
再见金公子伸手做引,指向了江然这边。
金公子一呆,继而大怒:
“你这是漫天要价。”
吴娘子的情绪瞬间上涌,两只手都微微颤抖,眼睛紧忙闭上,却又止不住眼泪落下。
江然一愣,这才干巴巴的笑了笑:
“兄台这个名字,行走江湖只怕多有不便。”
一口鲜血喷出之后,整个人更是萎靡。
待等这一波无法抑制的情绪过去之后,她这才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江然:
“何必将自己置身于这凶险之境?
“少侠有话教我?”
只可惜,他知道了江然身怀焦尾之事。
吴娘子看着他,眼神里只有绝望。
至少在那个当口,尚未发生东郡府以及孟家的那些事情,焦尾还是得多做隐藏,多了金三鼎这么一张嘴,于时局不利。
“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另有蹊跷。
为首那老奴不仅仅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下警惕,反而更加担忧。
尤其是看着身边男子的时候,好似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一般,透着那么一股子深仇大恨。
“他的性命都是我取走的,我又岂会听他的话去找你?”
“就是,我们两个……”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凳子上。
吴笛也蒙了,他过来除了是因为金公子热情非常,让他心生好感之外,也是因为他在落日坪上的时候,曾经见过江然。
“喝了我的茶,还想打我?”
轰隆隆!!!
两人罡气激荡,周遭三丈范围之内,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江然一笑:“不过现如今看来,吴娘子倒是过得还不错,金公子既然请你们过来,那便坐下喝一杯茶吧。”
此后再无音讯,却没想到,又在这锦阳府见到了。
“?”
唐画意差点乐出声来。
叶惊雪也抿了抿嘴角,实在是这位金公子的话,难以让人反驳。
说迟实快,吴笛两掌尽出,已经跟那老奴的双掌碰在了一处。
“没有啊。”
吴笛很是无语:
眼看着刀兵到了跟前,吴笛也不能束手待毙,当即只好出手反抗。
江然诧异:
吴娘子有心不坐,结果就被身边的年轻人在肩膀上按了一把。
“你敢!?”
那老奴眉头紧锁:
愤愤然间,就要起身。
吴娘子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临终之前,可曾说过什么?”
江然轻轻摇头:
“我这茶可贵。”
江然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笛族?”
吴娘子和江然四目以对,整个人就是一颤,与此同时,和她同行的年轻人已经站起身来,想要朝着江然这边过来。
吴笛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
“很明显吗?”
“他能够在和你交手的关键之时,开声免得旁人受他内息之中的毒物所害。
金公子闻言一笑:
“我去打个招呼。”
另外一个则是有些年纪的女子,容貌美艳,一身黑衣平添端庄。
眨眼就到了吴笛跟前。
吴娘子怒目回头:
更有甚者,握着刀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而与此同时,董青城,李修无等人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各自抱着胳膊在那看热闹。
因此这老奴也不敢放松,沉声开口:
“这位少侠,我家公子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有失。
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
“不必紧张,不必紧张。”
吴娘子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
“谁杀了他?”
“死了。”
那老奴顺势抬头看去,出手之人正是江然。
“笛族是什么族?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没有……”
只是她的面色冷的吓人。
“我和金公子一见如故,而且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事在他身上施展什么手段?”
虽然看的出来,吴笛出手很是克制,可一旦金公子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就是泼天的大事。
天上阙要引青国攻打锦阳府,这是泼天的大事。
这两人一个是年轻的公子,满脸笑意,好似看什么都很新奇。
“你没找!!”
金公子听的一脸莫名,正要开口询问,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一抬头,却是自家的老奴出手,将自己拽到了他身后。
江然哑然一笑,随手将这银票塞进了袖袋里,伸手一推,将那壶茶推到了那金公子的跟前:
吴笛身形跌落地上,想要爬起也是无力。
一句话说到最后,到底是泄了内息,被那老奴内力有机可趁,破开了经脉受了内伤。
双臂一展,一股股罡风将周遭的桌椅尽数卷飞,紧跟着两掌凌空一转,顺势送出。
“一百两银子。”
金公子好似想要讨赏一般。
“本公子喝了你买的茶,大不了赔你一壶就是!”
“不给就算了。”
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死了。
“若是少侠在我家公子身上施展了什么手段,也请高抬贵手。”
因此,他从未在这金公子的身上施展什么手段,他根本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
“还没请教?”
江然淡淡开口。
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处于被围攻之中的吴笛身上。
“我啊。”
一百两银子一壶,这茶确实贵。
金公子听到这两句话,眼珠子就瞪的溜圆,看这架势,不像是有交情,倒像是有仇啊。
想强打精神顿足还手,却又哪里能够?
吴笛则连忙摆手:
“江湖上对我笛族误解太多,其实我笛族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可怕。”
“这件事情,真不是在下做的……
“能有多贵?”
如此退了足足七八丈远,那老奴怒声喝道:
“怕只怕此番情由,皆有算计藏心!”
“外表不明显……”
那老奴却不管这些,飞身一步上前,正要拿住这年轻人的咽喉。
其他的姑且罢了,最后一句话入耳之后,这老奴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江然轻笑:
“你可得思量好了,你家公子只怕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