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想要取下锦阳府。
而他们主要的对手,绝不是锦阳府内的官兵,而是老酒鬼,唐员外等一干高手。
这其中老酒鬼的惊神九刀,最是叫人忌惮。
毕竟老酒鬼当年打遍天下,还没有真正被他看在眼里的人……
哪怕是做了魔教上代魔尊的情敌,都能活得好好的,由此可以想见,老酒鬼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这种情况之下,老酒鬼确实是可以左右胜负的关键。
如果在这之前,将他给废了,锦阳府这一战……只怕就会轻松许多。
几个人里,除了叶惊雪之外,江然三人都明白了其中原委。
当即江然豁然起身:
“柳院之下的秘密已经暴露,三门主取走了那把刀,恐怕是要立刻对老酒鬼下手了。
“你们可知道,老酒鬼如今身在何处?”
“我知道,我们走!”
唐诗情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江然点了点头,一拂袖子,直接取走了左道庄庄主的人头。
他求速死,江然也没有跟他客气。
无头尸体顿时倒地,江然随手拿过了人头,扔给了唐画意。
唐画意大怒:
“你把我这当成垃圾堆了吗?什么都扔给我?”
“帮个忙。”
江然说道:
“我和诗情先走一步,你和惊雪再去帮我办点事。
“我房间里的大箱子中有一个人,是田有方。此人是笛族之人,你们需得将他带回锦阳府……然后留下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就写……我在锦阳府等你。”
“你这又是写给哪个姑娘的?”
唐画意一一记下,然后给江然上了一点眼药。
唐诗情果然看向江然,眼神里有些探寻。
江然翻了个白眼:
“给吴笛的!最后……那两个人也要带回锦阳府,凌不易不用管他了,死不了就成。”
他现如今心急如焚,将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之后,一把拉过了唐诗情的手:
“我们走。”
话音落下,两个人便已经飞身而起,直奔锦阳府的方向而去。
唐画意气的原地直跳脚:
“有了媳妇就不要小姨子了,姐夫,你见异思迁太快了!!!”
“你不怕你姐姐听到啊?”
叶惊雪震惊于唐画意竟然这般大胆。
唐画意本来想无所畏惧的喊一声,我谁都不怕!
但是想了想,最后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别看我姐好像傻乎乎的,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就是在姐夫面前装成了个傻白甜。
“好让姐夫更喜欢她而已……”
“啊?”
叶惊雪呆了呆:“还能这样?”
“你不懂,在喜欢的人面前,有这么一丁点的小心机,这不算什么大事,反倒是一种……恩,意趣?”
“那你呢?”
叶惊雪看着唐画意:“你在他面前,也有小心机?”
“当然有!”
唐画意颇为骄傲。
“你真得喜欢他?”
叶惊雪眨了眨眼睛:
“这合适吗?”
“喜不喜欢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又做不了主。
“至于合不合理……我魔教的人,什么时候在乎这个?”
唐画意洒脱的一挥手,看了看人头,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
“这人啊,真的是到处留情……怎么一不小心,又得帮他往回带姑娘呢?
“要不我们两个偷偷把她们两个弄死?”
“你弄吧,我帮你望风。”
叶惊雪感觉自己多少已经了解了唐画意一点。
果不其然,唐画意就是过过嘴瘾:
“算了吧,这两个人各有各的用处……弄死了,姐夫回头多半得收拾我。
“哎,还有一个田有方……我们是码头上抗货的吗?”
正说到此处,忽然见到远处有火光冲天而起。
唐画意和叶惊雪都是一愣,那方向是柳院。
“柳院着火了?”
叶惊雪瞪大了双眼。
唐画意眉头一挑:
“一定是那些邪魔外道,发现了地下的秘密,所以打算烧了柳院泄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着火了还去?”
“他既然有过交代,我总得帮他做到。”
唐画意说着,已经抄起了楚云娘,脚步一点,身形飞纵而去。
叶惊雪也赶紧抓过了颜无双,跟在了唐画意的身后。
……
……
与此同时,江然和唐诗情已经到了锦阳府。
这一夜奔波至此,天都已经快要亮了。
城门这会自然是没有打开的。
两个人翻越城墙,也如履平地,入了城之后,唐诗情领着江然一路穿行,片刻之后就到了一处大宅子跟前。
江然呆了呆:
“到了锦阳府,你们也住的这么好?你还说自己没钱?”
“……我是没有啊,但是我爹有啊。你要是没钱了,也可以跟他要,他是真的很会赚钱。”
唐诗情笑道:
“咱家其实很有钱的,现如今教内的大部分活动,也都是咱家出的钱。
“可就算如此,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江然忽然觉得,抓什么通缉犯……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唐府吃软饭。
两个人却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
刚刚落到一处院子里,就听得有人轻声开口:
“什么人?”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人影也倏然来到了院子正中。
抬眸一看江然,顿时一愣,再看江然和唐诗情手拉手,则是眉头紧锁冷声喝道:
“好胆!!”
言说至此,周身上下顿时有黑色罡气浮动。
唐员外那胖乎乎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和善,凶恶好似地下阎魔。
江然一愣,这许久不见,一见面就要打人吗?
“等等!”
唐诗情连忙挡在了江然跟前:
“爹,你做什么?”
“你还问我做什么?”
唐员外不可置信的看着唐诗情:
“你……你和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般举止不端,可对得起你未婚夫婿?”
江然闻言顿时恍然,当即脸上波澜一起,恢复了原本容貌。
“唐员外……好久不见。”
唐员外顿时好似给雷劈了一样,呆呆的看了看江然,又看了看蒙着脸的唐诗情,最后落到两个人的手上,想了一下,转过身,伸出手:
“老夫有夜游之症,你们莫要理我……”
“爹,你快回来!哪有夜游症还能跟人交流的?”
唐诗情哭笑不得:
“断大爷可还安好?柳院之内的种种布置,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对付断大爷,我们赶紧回来,就是要给断大爷提个醒。”
“啊?”
唐员外闻言回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之后,方才满脸笑容的看向了江然:
“贤婿啊,好久不见。”
“……”
江然砸了咂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只能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找我师父。
“路上我给您解释。”
“好好好,你们随我来。”
唐员外当即领着江然和唐诗情,离开这院子,这一路上,江然也将在柳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员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上阙这般大张旗鼓,不惜闹得沸沸扬扬。
“这是故意扰乱咱们得视线……而贪嗔恶欲,其实无论正邪两道,总是难免的。
“所以,无所谓来集会之人是谁,他们只是求血而已。
“好大的手笔,想来,若非是左道庄庄主前去撞破此事,换个人,只怕都得当场就死。
“要不然,也认不出那把刀的来历,根本堪不破天上阙的图谋。”
他一边说话,一边领着江然进了一处房间,结果这房间之内还有机关暗道。
顺着暗道出来,已经出了这大院子,来到了另外一处所在。
推开房门出去,又来到一处门前,唐员外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却并无回应。
江然目光一转,周遭并无暗中窥探之人。
当即衣袖一抖,房门轰然打开。
屋内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房间温度还热,刚走不久。”
唐员外说完之后,目光就落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封信和一支飞镖,几个人看了一眼那封信,其上写着:
【信天楼内略备薄酒,请君一叙。】
落款是【弃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