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看着窗口,一时之间都有点迷茫了。
这年头的毛贼都这么卷了吗?
大年三十不在家好好过年,还出来营业?
给同行一条活路啊!
这念头刚到此处,窗户就已经被撬开了。
然后就见一个人一骨碌钻了进来,落地之后,脚好像还有点没站稳。
江然就看着这人扶着窗框子,然后慢慢的关上了窗。
紧跟着就是一步三摇的朝着江然走了过来。
“嘿嘿嘿……”
到了床前,这人发出一声怪笑:
“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说着,一把掀开江然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江然反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其按在了身下:
“臭丫头,晚上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撒酒疯了?”
唐画意奋力挣扎:
“你……你松开我……你……你休想欺负我……”
江然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人还没清醒:
“果然是在发酒疯。”
随手松开了她的腕子,就见唐画意忽然一回头。
双眸之中,似乎接引了天上星光。
江然只觉得精神一晃,造化正心经当即一转,继而大怒:
“臭丫头,你敢对我用心魔念?”
说话间,将她拽起来,摁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大巴掌就要落下去。
唐画意兀自挣扎:
“可……可恶啊……心魔念对你没用……我,我到底该怎么对你用强……”
江然气笑了:
“你还想对我用强?
“长本事了你……”
这一巴掌倒是拍不下去了。
恨恨的将她扔到了一旁:
“还不赶紧回屋睡觉?”
说完之后,就发现,唐画意呼吸均匀,竟然已经是睡着了。
睡着睡着,还嘿嘿怪笑:
“总算是让我得逞了吧,姐夫乖……我会对你负责的……”
“……”
江然听的脸都绿了。
这是做了一些什么梦?
在梦里她到底对自己干了什么?
他又看了看窗户,以及床上躺着的唐画意,忍不住揉了揉脑门:
“难道她是做梦,做过来的?
“人家做梦也就仅仅只是做梦……她做梦,还付诸于行动了?”
江然哭笑不得,索性趴在一边,瞅着她,问了一句:
“你打算如何对我负责?”
“我将来……”
唐画意说到这里,就翻了个身:
“……对你好……”
“怎么个好法?”
江然眉头一挑。
“嘿嘿……”
唐画意傻笑一声,就不回答了。
毕竟只是做梦,不可能有问有答,真的是那种有问有答的,多半都是没睡着。
江然哭笑不得,感觉这一晚上真不消停。
翻了个身躺下,看着床帐发了一会呆,继而放下了床帘,也没有驱赶唐画意,便自顾自的睡了。
反正同床共枕又非第一次。
上一次姐妹俩都在,自己尚且能够忍耐的住。
单单就唐画意这么一个小妖精,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江然很快就发现,自己小看了唐画意。
唐画意睡觉很不老实,上一次江然就发现了,不过那次还好,床上空间有限,唐画意辗转腾挪,施展的余地很少。
可这一次不一样,给了她充分发挥的舞台。
然后就开始施展起了她的十八般武艺。
……
……
唐画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梦。
虽然梦的是什么,随着双眼睁开,就一下子淡忘了。
做梦就是这般有趣的一件事情。
半梦半醒之间,还能很清晰的记住这个梦的内容。
并且决定醒来以后一定不能忘记,留待日后慢慢回味。
可一旦真个清醒,就是半点不由人了。
最后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彻底睁开了双眼。
看着陌生的床帐,她也未曾放在心上。
这一路走来,天天换地方睡觉,能熟悉才是咄咄怪事。
只是凝望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自己的手……怎么好像被人给绑起来了。
她低头瞅了瞅,确实是被绑起来了……是被腰带绑的。
这腰带很熟悉……是江然的。
之所以这么熟悉不仅仅是因为天天能够看到,关键是,这是她和唐诗情在锦阳府亲自给江然挑选的。
用料讲究,缝制的手法更是考究。
只是唐画意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腰带为什么不在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而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
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江然正在呼呼大睡。
唐画意猛然瞪大了双眼。
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了无数的小片段。
并且转眼之间就列出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昨天晚上自己酒后乱性,跑过来对江然用强,然后被他武力镇压,最后绑住了手脚扔在一旁。
第二种,昨天晚上江然喝醉了,酒后乱性,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给抓了过来,打算发泄兽欲,结果自己虽然喝多了,却仍旧坚守底线,抵死不从。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给绑了……然后为所欲为?
她感受了一下,好像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多半不是。
毕竟按照她对自己的了解,如果江然对她用强,她根本不会抵死不从,肯定立马就从。
那难道是第一种……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自己大概也没有成功。
“可惜了……”
唐画意叹了口气。
“什么可惜了?”
江然的眼睛还闭着,但是嘴巴却张开了。
“你没睡着?”
唐画意吃惊。
“我想看看你的清晨起来之后,良心会不会痛。”
江然睁开眼,瞥了唐画意一眼。
“为什么良心会痛?”
唐画意举起了自己的手:
“就算是痛,也是我的手痛,以及头痛。手痛是因为被你绑了,头痛是因为宿醉。
“非要说良心痛的话,该痛是你才对吧。
“我一个妙龄少女,睡觉的时候好好的,还在自己的床上。
“结果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男子的床上。
“还被绑了双手……”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管对自己如何了解,不管有什么样的猜测。
反正先倒打一耙就对了!
毕竟按照正常的思路,自己这个说法绝对没有问题。
江然眉头挑了挑:
“你就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能做什么?”
唐画意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然后偷偷摸摸的问道:
“我得逞了吗?”
“你还想得逞?”
江然冷笑。
“……都没得逞你说什么啊。”
唐画意撇了撇嘴:
“而且就现在这样,谁得逞还不一定呢,你说我现在要是喊一嗓子,他们冲进来看到我们这模样。
“是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
“小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
江然脸色一沉,伸手就将唐画意从床上拽了起来。
“诶诶诶……拽就拽,别掀被子啊,冷冷冷……哎呦,你真打啊!我的屁股……”
好半晌之后,江然方才放下了唐画意。
唐画意给打的脸颊泛红,咬着下嘴唇,敢怒不敢言。
“行了,起来洗漱吧。”
江然掀开床帘,便翻身下床。
“你给我解开啊。”
唐画意伸出双手。
“这点东西,能困得住你?”
江然伸了个懒腰:
“自己解开就是,别懒了,一挥去把长公主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找她。”
“你跟她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唐画意两手一翻,绑在手上的腰带果然就已经松开。
她顺手叠好,放在了江然枕头边上:
“人家可是堂堂的长公主,你这呼来喝去的,还得人家亲自来见你……腰带给你搁这了。”
“知道了。”
江然抄水洗脸。
唐画意撇了撇嘴,脸上一转,已经恢复了厉天心的容貌:
“昨天晚上还跟人家同床共枕,一早上起来就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啊……我呸。”
不等江然发作,说完之后,一溜烟就翻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