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测……我等纵然手持十二天巧,也难以与之争锋……”
<divss="contentadv">“十二天巧……”
江然拖起了那如意锁:
“这当真是十二天巧之一的如意锁?”
“还给我……”
武千重下意识的开口,然而说完之后就意识到,江然不可能把这东西还给他。
便深深地突出了一口气,冷笑一声:
“世人都道……十二天巧得一便可以纵横江湖。
“却是夸大其词。
“这些东西虽然每一种都有莫大威力,可终究只是外力。
“逞凶一时,姑且尚可……想要天下无敌,那却是做梦。”
陈老伯听到此处,便低头在江然耳边说道:
“少主,此人神志在逐渐恢复,他的话恐怕开始变得不可信了。”
江然微微点头,想了一下说道:
“也罢,今日就到此为止。
“陈老伯,他心门既然打开,如果再用魔教武功,能不能询问的更加详细一些?”
“可以。”
陈老伯点了点头:
“我这八苦神针,若是有心魔念相助,当是无往而不利。”
“嗯,我知道了。”
江然看了一眼武千重,忽然一笑:
“算了,还是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山海会中,申屠鸿是你们的人。
“那……申屠烈又如何?”
“……申屠烈自命不凡,没有资格入我血蝉。”
“这话恐怕得分开两半来听。”
江然站起身来对陈老伯说道:
“这几日,就暂且将此人留在此处。还得陈老伯,帮忙照料。”
“少主放心,有老奴在,他便是一根汗毛,也休想逃出。”
“好。”
江然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陈老伯则是把武千重关好之后,又施展了一些手段,方才追了出去。
到了书坊之中,就见江然正在书架跟前翻找,似乎打算挑两本书看看。
然而陈老伯却一眼就看到,江然正在翻阅风月志。
当即转过身,咳嗽了一声。
江然一愣,回头去看,有些纳闷:
“陈老伯,你这是……”
“无妨无妨,老奴从未见到过少主翻阅风月志。少主不好此道,老奴已经知晓。”
“风月志?”
江然一愣,低头看了看书架上另外基本上,挨个翻了一下,便发现这当中所描绘的,果然大多不堪入目。
当即无奈摇头,也未曾分辨什么,只是说道:
“陈老伯,我问你……我师父如今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
陈老伯当即缄默无声。
“他可在京城?”
江然又问。
陈老伯叹了口气:
“他不在……”
“他如今身在何处?”
“老奴也不知晓。”
陈老伯看了江然一眼,眸子里有些追思,最终轻轻摇头:
“少主长得,真的很像您的娘亲。”
“你见过她?”
江然忽然有些好奇。
他对江天野和青央夫人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什么概念。
老酒鬼一直以来都是避而不谈。
这件事情会戳到他的痛处,江然也不好问。
其实当时在锦阳府的时候,如果老酒鬼不是先跑了,江然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结果老酒鬼跑了,江然也就无人问询了。
唐员外虽然肯定也知道一些东西……但是作为魔教中人,他对这两个人都有滤镜。
江然想知道的并非是人们对他们的歌功颂德,只是很单纯的想要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因此自然不能从唐员外的口中去问。
而老酒鬼的笔记之中,倒是提到过青央夫人。
记录之中只写‘青央’,而他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但凡落到了‘青央’二字上,笔触就会变得极为端正,且温柔。
书写之时,想来也是想到了人。
心中会是什么样的,光是看那笔记,就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陈老伯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青央姑娘……唉,时至今日,老奴仍旧不敢想象,她已经嫁人生子。
“哪怕少主如今就在眼前……还请少主恕罪。”
“无妨。”
江然摆了摆手:
“他们老一辈的风花雪月,和我无关。
“而他们虽然是我的父母,我也从未见过他们……如今也不过是想要从旁人的口中,听听罢了……”
陈老伯点了点头:
“青央姑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奇女子。
“她虽然是魔教圣女,但心思细腻,性格温柔。
“虽然也不乏辣手,却终究叫人觉得她本性善良。
“初相逢时,我等皆不知其身份。
“几次相遇,以为有缘,主人便与之结伴而行。
“他遭逢大难,宛如历劫重生。
“对这天下,江湖,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而青央姑娘,对他来说,也宛如新生的第一缕光彩。
“那些时日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很高兴。
“不过少主放心,主人和青央姑娘,一直以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丝毫逾越。”
江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头多少有些复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再往后,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变化。
“青央姑娘的身份被主人知晓……正魔之间,总是纠葛非常。
“主人身处其中,也是经历了许多思量,方才决定放下成见。
“却没想到,两个人最终仍旧是有缘无分。
“那会具体发生了什么咱们并不知情,只知道主人提刀而去,负伤而归。
“可身上的伤势痊愈的快,心头的伤,却是难以治愈。
“自那之后,主人就绝口不提青央姑娘了。”
陈老伯说到这里,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江然抱歉:
“老奴疏忽了。”
说着,来到一侧给江然倒了杯茶。
江然哑然一笑:
“陈老伯不必如此。”
“自和主人分开至今,习惯了一人生活,倒是忘了还得伺候别人。”
陈老伯苦笑一声:
“少主可莫要怪我年老糊涂。”
“哪里的话。”
江然说道:
“上次匆匆一面,倒是没来得及细问。
“你们是如何跟老酒鬼分开的。”
“主人身受情伤,不愿意见人,便将我等安插到了天南海北,各自谋生。
“数年时间便就此一晃而过。
“待等主人再次将我等集结,却已经是大变模样。
“不修边幅,嬉笑红尘。
“看似在笑,却我等总能看出,他笑容之中所隐藏着的悲苦。
“他说他想打造惊神令,留下惊神一脉。
“那个时候恰逢五国乱战,我等都以为主人想要趁着乱世称雄。
“却没想到,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为了青央姑娘。
“我等整合所属,也算是积蓄了不少的势力和眼线。
“便发现,有人意图对青央姑娘不利。
“主人一怒之下,转战五国之地,将这些人尽数斩杀。
“却不想,却是中了旁人算计。
“待等他纵身折返,青央姑娘已经是命悬一线。”
陈老伯说到这里的时候,眸子里泛起一片波澜:
“我等紧赶慢赶,终究是晚到一步。
“那时候,漫天飘雪,青央姑娘抱着江天野的尸身,独自坐在河岸之旁的青石之上。
“当她看到主人的时候,便是笑了笑,然后告诉主人说:
“‘今生无缘,只能负你,若有来世,定然相报。我子江然,随扈从远走……盼君垂怜,可前往一救。其后君若念及往日恩情,可寻一农户将其收养,余生漫长,你……你莫要孤苦伶仃,需早觅良人。’
“这番话,老奴至今未忘。
“主人不远远去,想要救她,她却自知命绝,断然拒绝。
“又说不想让主人看到她身死魂灭……让他尽快离去。
“主人素来拿她无可奈何,只想着先去寻到了少主,再回来寻找青央姑娘。
“可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青央姑娘和江天野的尸身都已经不知所踪。
“料想,是被收尸人给葬了吧。”
江然听到这里,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陈老伯:
“也就是说,当老酒鬼离去的时候,她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