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教魔尊往往是父传子,这般传承下来。
虽然过程之中,是否有过禅让暂且尚未可知,但就目前来看,但凡子嗣之中有一个秋世安这样的‘大孝子’,江家这一脉都传不到江然的身上。
这一点,他可远比魔教的人狠毒的多。
秋世安还不服气:
“你堂堂魔教少尊,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魔教杀人练功,为了一门武学,更是草菅人命。
“你们这样的人,无论用多么恶毒的字眼来形容,都是不够的。
“你以为,戒恶和尚他们为什么对你们恨之入骨?
“任凭你舌战莲花,也要和你不死不休?
“正是因为你是这样的魔教,所以他才会这般决定而已!
“只可惜……你这少尊,似乎是有了什么毛病。
“魔教便是魔教,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大善人?”
“有道理。”
江然点了点头:
“把他的腿砍下来。”
王横闻言想都不想,刀锋一展,在秋世安都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双腿便被拆开。
剧烈的痛苦传入心头,秋世安却放声狂笑:
“没错,这才是魔教作风!
“你果然是魔教少尊!!!”
“这还没完。”
江然说道:
“再把他的胳膊拆了。”
“是。”
王横二话不说,又斩断了秋世安的双臂。
秋世安疼的脑门上都是冷汗,身形在地上蛄蛹着,好似蛆虫。
就见江然来到了他的跟前,轻声说道: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调查白露的底细,到底调查出了什么东西?说来听听如何?”
“你……你堂堂魔教少尊,为何会对一个女人的来历,这般在意?”
他说到这里,也不知道如何想法,忽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难道也是金氏余孽?”
虽然在这之前,江然就已经有所猜想。
然而秋世安这一句话出口之后,还是让江然心头一震。
继而不免感慨,到底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厉天羽的运气太好?
但他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微微蹙眉:
“什么是金氏余孽?”
“……你不是?”
秋世安从江然的脸上看不出破绽,也顾不上仔细看。
四肢剧烈痛苦不说,随着血液不断的流淌,他的头脑也开始发沉发昏。
他咬着牙说道:
“不是就算了,那个女人的来历……你也休想知道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金氏族人。
“她……她另有来历……
“她嫁给我大哥,也是另有所图。
“只可惜,只可惜啊……一番算计,最终仍旧不免成了空。
“如今,秋氏一族落得这般下场。
“她又能指望谁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到此处,勉强翻了个身,凝望着天花板,狂笑不止。
江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两个小盒子。
一个是止血生肌膏,一个是阎王怒。
虽然陈老伯的八苦神针更在阎王怒之上,但是这门针法内中细节繁复,江然学是学了,但还不敢贸然动用。
此时此刻,他先是用止血生肌膏给秋世安止血。
叶惊霜和叶惊雪都是眼里有活的,眼见于此,就跟江然取了药膏,帮忙敷药。
长公主养尊处优惯了,便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只是她看了看那灯台,心中泛起疑问,就问王横:
“他们不学内功,只学披星天魔斩这样的外门功夫,为什么会精神错乱?变成疯子?
“这种事情,可以逆转吗?”
王横纳闷的看了长公主一眼。
江然的易容,只是大概的意思一下,但是长公主确实是面目全非。
王横虽然在锦阳府的时候,曾经暗中见过她,此时却是完全认不出来。
这会心中不禁纳闷,脸色也有点难看:
“你是哪个?
“少尊都没坐下,你竟然这般大马金刀,如此不知尊卑?”
“……”
长公主差点没气死。
不知尊卑?说的是自己?
她怒视江然:
“他说我不知尊卑!!!”
“你知道?”
江然纳闷的回头。
“……”
长公主想要和江然拼命。
江然则笑了笑,对王横说道:
“不可无礼,这位是金蝉长公主,单玉蝉。”
王横闻言一愣,继而点了点头:
“原来是长公主……可纵然是长公主,在少尊面前,也不该这般放肆。
“不过……”
他说到这里,心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态度顿时缓和很多,便笑着说道:
“长公主容禀,披星天魔斩乃是我问心斋绝学。
“想要修行这门武功,需得先修阴冥问心录。
“唯有阴冥问心录有所小成之后,问过本心,确定心中大定,方才可以修炼披星天魔斩。
“否则的话,一旦修行披星天魔斩,将会被招式之中的各种魔念所牵动。
“走火入魔,乃是板上钉钉。
“而他们利用其他内力运转披星天魔斩,也会导致经脉扭曲。
“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
“所以,秋氏一族……没救了。”
长公主闻言啧啧赞叹:
“这魔教的武功,当真邪性。”
“我魔教的武功,确实是诡谲至极。”
王横说道:
“但只要循序渐进,便不会有大的差错。
“就算是血鼎真经那种以人命修炼的武功,只要按照步骤,也不会走火入魔。
“最怕的是一知半解,更怕行差踏错。
“秋世安暗中将我囚禁到这秋氏一族之中,想要利用我学会披星天魔斩。
“这般自寻死路的做法,我也实在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此人这般狠辣,竟然将这披星天魔斩,传授给了全家,这一点,就连我也意想不到。”
秋世安在江然的一番救治之下,这会也没有昏迷,闻言还开口说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可住口吧。”
江然白了他一眼,看血止的差不多了,就分下阎王怒给叶惊霜和叶惊雪,还提醒她们:
“别沾染到手上,这东西可以扩大感官。
“一旦沾染,酸疼麻痒这样的感觉,可以扩大百倍,叫人生不如死。”
霜雪二人纷纷点头,尤其是叶惊雪,也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
先前就跟着唐画意他们一起给人弹脑瓜崩,虽然那会一开始的时候,她有点犹犹豫豫的。
但是后来,她也乐此不疲。
倒是秋世安听到这话,脸色忽然一变,他已经勉强接受了现如今的痛苦。
可原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就在江然等人正在这边炮制秋世安的时候。
被他们留在大公子院子里的白露,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厉天羽走去。
只不过,厉天羽坐在屋顶上。
这是他的习惯,站得高看得远,他总是警戒性很强。
白露就站在墙根下面,抬头看着他。
良久无言。
到底是厉天羽忍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能……帮我上去吗?”
白露轻声说道:
“我不会武功,还抱着孩子,就算是架着梯子,我也很难上去。
“你能……帮帮我吗?”
厉天羽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只是低头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拒绝的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口。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飞身落地,口中道了一声‘得罪’,继而拿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凌空而起。
待等落到屋顶之后,他这才想起,这女人没来由的,为什么要上房?
再回头,想要询问,就发现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多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