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帮人的老大,将我交出去,实在实再应该也没有了。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八五
“嗯……”
江然坐在凉亭之内,微微一笑:
“侯爷这亭子好。”
江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宇文昴这人江然接触不算太多。
“……你的人?”
“更有甚者,最后你甚至杀了青帝,以至于青国群龙无首。
也就江然这马车跟前的十三匹好马是见过大阵仗的,不然的话,说不定就会自乱阵脚。
他说到这里,无以为继,又闭上了眼睛。
“锦阳府,一刀退万军,千里护送长公主回京。
“其后于青国,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护卫,长公主只怕早就已经客死他乡。
“就此闲云于江湖,做逍遥……逍遥……”
长公主眉头紧锁:
“臣妹回来了……江然也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无论你怎么了……他都有办法救你。”
“这亭子本候至今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
“好。”
长公主单玉蝉,她其实根本不相信。
他伸手一指,前面另外一处大宅子,便是武威候府。
末了随手放下,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武威候面色隐隐有些发红,赞叹一声:
“痛快!老子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痛快的喝酒了。”
“长公主重回京城,就要从一个人人喊打的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为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了,这才可喜可贺。”
“只是许久不曾和你相见,想要找你聊聊。不知道江大侠可愿意赏光?”
“可他武功盖世……定可护你周全……
唐画意打了个哈欠:
“蝉儿……蝉儿……
江然便从长公主身边探出头来,微微一笑:
“侯爷,好久不见,只是如今似乎不是你我叙旧的时候。
他吐气开声,震耳欲聋。
不过,如今回想起前往道一观的那一路,心中也是不免感慨。
周围是池水假山,水里有鱼儿畅游。
然后抱坛痛饮。
而且阵仗不小。
天子似乎有感,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眼前之人,有些错愕,却又叹了口气:
江然则被请下了马车,上了护卫前来的另外一匹宝马之上。
“他们是想要让金蝉将这魔教魔尊交出去?否则的话,就要群起而攻之?”
天子诧异,缓缓抬头:
“怎么今日这梦这么长?”
“宇文亭是血蝉之中的血色蝉翼,手持天音箫,于京城之外想要谋刺天子。
武威候身边军卒当即纷纷单膝下跪:
“参见长公主!”
武威候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江大侠的吩咐,准备五匹好马,再来一队扈从,护送长公主入宫。”
江然抬头看向了武威候。
“这点小事,侯爷也听说了?”
长公主轻声呼唤。
“侯爷相请,江某岂敢不给面子?”
“继任的户部尚书不想住在这个宅子,就另选了一处……此地暂且无人居住,便也只好这般放着了。”
“虽然被及时拦了下来,未曾就此身陨,却也不适合再做那户部尚书。
就听金蝉天子急忙说道:
武威候今日越俎代庖,多半是打算挟天子以令朝纲。
所以,如今的皇宫大内,多半便是龙潭虎穴。
江然笑了笑:
“这般看来,我确实是和金蝉有着不解之缘……”
“本来是陛下要来的,只可惜,近日来陛下身体抱恙,卧床不起。
“这不像你……”
“这般境地之下,陛下还能够容得下宇文昴……这份胸怀,倒是叫人佩服。”
武威候笑道:
“本候是个粗人,行伍出身只知道打仗厮杀,不比那些文人骚客。
虽然此行回来,并未提前知会。
江然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所以,咱们现在一定得小心此人。”
一路直奔皇宫而去。
只是路过一户大宅子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没有挂着匾额,江然便有些好奇:
江然行事,素来喜欢将一切纳入掌控之中,什么时候变得听凭发落了?
“不怕侯爷笑话,江某可是许久未曾骑马了。”
唐画意听着都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还好,还好你带来了江然……虽然此子不当人子……与你之间,牵牵扯扯纠缠不清……
唯有武威候一人,坐在马上,仍旧未曾下来。
“这书函分别来自离国,昭国,以及秋叶……”
“即如此,本宫这就入宫面圣。”
武威候则引着江然进了门,转过影背墙,一路过庭院,穿花廊,来到了一处香亭之内。
江然一笑:
“这消息转眼万里,可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长公主回头看了江然一眼,江然则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让诗情画意,惊霜惊雪一起跟着她进宫。
长公主看着江然,若有所思,忽然一笑:
“你这人,没安好心眼啊。”
“好说好说,武威候今日怎么得空在这里等候本宫?”
“江大侠文韬武略,文武双全,不如个起一个?”
“这等境况,可谓是魔尊一力促成。
正是因为如此,江然方才让诗情画意惊霜惊雪一起随她入宫。
“侯爷,咱们去何处喝茶?”
“请。”
他说话的功夫,马车队伍就已经到了武威候的阵仗之前。
“不可……不可回来……
然后问道: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倒也没什么事可做……无非就是先去公主府歇歇脚,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拽着缰绳走了两步,笑着说道:
门前正在进出的百姓,闻听此言,也纷纷跪下行礼。
武威候想了一下:
“行吧,那本候就少说两句。
酒很快就来,一来就是好几坛。
“如今,如今朕允了……你们,你们千千万万,莫要,莫要返京。
“长公主也是许久不曾见到她的皇兄,我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去……便给她找了几個同伴。”
“青国的事情,本候已经听说过了。
“武威候龚传喜,恭喜长公主平安回京!”
“陛下命他归老……却没想到,第二日,他便被发现,自缢于家中了。
“更何况,关长青以此攻城略地,开疆拓土。
“……”
武威候看着江然:
“来人,上酒。”
武威候闻言看了江然一眼,哑然失笑:
“确实是未曾去过……那这一次还真得上门叨扰一下。”
江然则是笑着说道:
酒碗正要取来,江然就已经拍开了封泥,香气顿时满溢。
长公主脸色一变,微微沉吟说道:
“京城上下皆已落入武威候手中……
“魔尊以为,这不该?”
武威候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下去:
和上一次相见的时候比起来,如今的天子面容如枯槁,身体消瘦,好似风一吹,就能够倒下。
江然伸展了一下筋骨:
“走吧,咱们该去见见这位武威候了。”
江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用盖子拨弄了一下里面的茶叶,轻轻摇头,随手一抛,将这茶杯扔到了水池里:
江然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
“功盖千古这四个字,着实是担不起……侯爷没文化,不会用词的话,就少说两句。”
“是。”
武威候则看向江然:
“两个大老爷们,没事在这喝什么茶?
武威候一边说,一边吩咐下去。
“太医院一群酒囊饭袋,支支吾吾,也给不出个所以然来……陛下便叫微臣前来迎接。”
武威候悄然改变了一个称呼。
“这话说的……我这人素来光明磊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怎么就叫没安好心眼呢?
就听武威候说道:
“其实今日来此等候,是陛下的意思。
“朕……又梦到你了啊……
又因为有宇文亭的滤镜在,江然对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诸位请起。”
“你们踏入此地,乃是万分凶险……
“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