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一一认真听着,然后抱了抱拳:
“虽然没听说过,但是你们敢来这里,也算得上是勇气可嘉。佩服,佩服!”
“早就听闻,当代魔尊还在二十年前老魔尊江天野之上。
“武功如何姑且不论,尊驾这份猖狂,却是叫人领教了。”
风满庭手中折扇一转:
“却不知道,武功方面,又当如何?”
话音至此,忽然回头,就发现一只手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他脸色一变,正要出手,那只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头顶上。
这一刹那,周身如木,僵直在当场,竟然半点动弹不得。
无边巨力轰然压下!
好似高山垂落,风满庭惨叫尚未来得及喊出一声,便自双足开始,一点点的爆碎。
只听轰隆隆的声音接连响起。
好端端的一个人,便在所有人的眼前,被江然一点点的按没了。
风流运转,江然重新回到了凉亭里坐下,伸手在水里涮了涮,撇了一眼仅仅只剩下了一个脑袋的风满庭,无奈一笑:
“本尊的武功多半还算是可以的……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直到了此时,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只因为眼前所上演的这一幕,着实是叫人骇人听闻。
实在是太过惊悚,太过可怖。
风满庭,君子庄大庄主。
一身武功可谓是非比寻常,在场这么多人之中,能够说稳胜一筹的,也不到一掌之数。
结果他就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点的按在地上,整个人都给按碎了,就剩下了一个脑袋……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
看着江然坐在那里,风轻云淡的喝酒,好像刚刚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不自觉之间,恐惧便在众人心中流淌。
江然起眸,双眼之中如有神光,背后则好像飞腾而起了万千狼烟,轰然之上九霄,就连天空都被人染成了漆黑一色。
他举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咔嚓咔嚓,但凡心存恐惧之人,脑袋便已经转动了一百八十度,低头就能看到自的屁股。
顾不上体会这新奇的体验,当即倒毙而亡。
江然稍微清点了一下,末了微微点头:
“这一次还不错,质量上乘。
“可比青国那帮人强多了……说起来,你们这当中,可有秋叶之人?”
“秋叶楼外楼楼主楼夕月,见过魔尊。”
一个面色略显苍凉的男子,好似带着满身的哀伤,一步走出来到了众人之前。
他微微抱拳,面有愁苦,眸含沧桑:
“魔尊好高明的武功,以恐惧为火,灼人自身。
“怪不得岳亭轩会死在你的手里。”
“山外山,楼外楼,天外天?”
江然一笑:
“听说你们三个人,乃是整个秋叶最高明的三个人?那你们三个人之中,最高明的是谁?
“岳亭轩的本事我见过,他的剑境姑且还算不错,独具一格。
“可要说他是秋叶第一人,我却不愿意相信。
“毕竟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秋叶无人?”
“……魔尊好口舌。”
楼夕月轻轻点头:
“不过你说的没错,岳亭轩绝非第一人。
“实际上,放眼秋叶,最为绝顶的人,也并非三人。
“而是五人……岳亭轩勉勉强强,可以排进第五。”
“哦?那你排第几?”
“第三……”
“第一是?”
“天外天天主,无神。”
江然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忽然笑了:
“有意思,无神……是因为已经上了就冲天外天,所以可以确定,天外天无神吗?
“这人的名号,实在猖狂。
“岳亭轩的猖狂浮于表面,你的猖狂藏于暗处。
“这无神的猖狂,却好似是理所当然……
“他今日可曾来了?”
“……他说,区区一个魔教魔尊,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可惜……”
江然轻轻摇头。
“可惜什么?”
“可惜他今天没来啊,不然的话,本尊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他。”
“什么事?”
“问问他,这九幽地府之中,可有魑魅魍魉?”
江然笑道:
“他自号天外天天主,自名无神。
“说自己去过了天外天,知道天外天无神……那我再送他去一趟九幽地府,他若是有命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改名叫无鬼?”
“不会……”
楼夕月仍旧是满脸愁苦,但是回答的却很断然。
江然好奇:
“为何?”
“因为不好听……”
“确实不好听,那就干脆叫乌龟吧。”
江然一笑:
“反正我看他,也确实像个缩头乌龟。
“秋叶来的人这是第二批了……他却始终不曾动作,真可以称之为,缩头乌龟。”
“嘻嘻嘻……”
银铃一般的笑声自众人身后传来。
江然听到这声音,便闭上了眼睛,半晌之后,轻轻点头:
“好听……姑娘的声音之中,蕴含了极为高明的媚术。
“你是温柔乡的人?”
他说到这里,看了武威候一眼:
“侯爷,你年纪大了,少听点,听多了容易做春梦。
“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别在梦里马上风,死个不明不白。”
“……”
武威候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碗就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倒是没想到,这话能够出自侯爷之口。”
江然感慨。
而此时就见人群分开,一个将自己包裹在重重黑布之下的女子,漏出一双大眼睛,看着江然:
“你知道温柔乡?
“你见过她们了?”
“自然见过。”
“她们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骗人!”
那姑娘当即伸手一指江然:
“你既然见过她们,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我原本是知道的……可我后来就不知道了。”
江然无奈说道:
“如果无神今日来了,说不定他也能知道。毕竟下面有没有鬼,有鬼的话能不能见到……他侥幸还阳,还能跟咱们分享一下。
“现如今,她们究竟是已经消散于这天地之间,亦或者是已经在阴间何处安生……你实在是问错人了。
“我又不会通灵之法,哪里能够回答的了?”
“……她们,死了?”
这姑娘呆了呆,继而轻轻出了口气: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也可以死了。”
言说至此,她伸手抓住身上的黑布,一甩手,就要将这黑布扯下。
可就在此时,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
“姑娘既然出身自温柔乡,这藏身的黑布还是别脱的好。
“今日场内男多女少,万一你们当着本尊的面,做了一些不检点的事情,本尊还得回去洗眼睛……”
那姑娘猛然瞪大了双眼,忽然一张嘴,一股粉色的雾气便被她吐了出来。
却不想江然忽然也吐出了一口气。
此气如罡风。
这股粉色雾气,竟然硬生生被他吹进了这姑娘的喉腔之内。
刹那间深入五脏。
蛇其实也会被自己的毒毒死……只是它们通常不会将毒素注入到那般深入之处。
就好像这粉色的雾气,对这姑娘自身也是有效果的。
只是平日里她绝不会将这毒气纳入五脏。
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她。
就见她脸色一变,霎时间媚眼如丝,想要伸手去抱江然。
却被江然一指点在眉心之上,正心指!
保她灵台不失!
紧跟着一掌将其震开。
那姑娘接连后退两三丈,这才勉强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甚至无损,没有让体内的毒气冲了心神,实在是做不出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寻人苟合之事。
便只能一咬牙,屈指在自己胸前小腹等地接连点了十余处穴道。
紧跟着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便自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