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商摇头道:“当初天夏渡来之时,玄尊之中当无此人,许是后来成就的道友。”
朱凤嗯了一声,她道:“记得上宸天那里,有孤阳子、灵都等人都是修道长远,功行深厚,他们也算得上是我等前辈了,想是不会轻易出手,不过上宸天能与我天夏对抗这些年,想也有不少了得的后辈人物出现。”
梅商点了下头,上宸天厉害的人物之中确实有这几位,他又想了想,道:“当年上宸天分离出去时,我师兄曾有过评价,说上宸天中有一位后进人物十分了得,若是能成道,许是未来成就在这几位之上。”
朱凤好奇道:“还有这般人物?不知这一位是谁?”
梅商摇头道:“当时我天夏和上宸天未曾分离,这一位又名声不显,我师兄没说名字,许是怕搅扰到这一位修行,后来我便再未问过,但是这数百年过去,这位想来也早是成道了,我师兄从来不会看错人,我越不闻其名声,反而越需小心。”
朱凤也是心下慎重起来。
正清她也是认识的,知道这位的了得。当年见面,她便感觉这位距离上境很可能就差临门一脚了,若不是被逐这么多年,还不知今天是什么修为。
这等人物说话,不会信口开河。
她道:“梅道友,我等也算旧识,现又同为守正,也算有几分同道之谊,往后也当互相扶持才是。”
梅商郑重点头,他也是不难想到,他们二人身为守正,万一战起,那些了得人物自也是他们需要应付的。岑传是要他立功,可若连命都保不住,那么这一切也自休提了。
而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一道先前被卢星介送了出去的虚气却是寻到了一个十分微弱的隙口,往里一钻而入,就进入到了内层之中。
其先是顿了一顿,随后没有任何折转,就奔着某一处方向过去了。
东庭,瑞光城。
瞻空道人一身古朴道袍,带着那小童走入城中。
东庭洲治虽然下来准备搬至安州去,但是现在那里还未完全修筑好,如今只有玄府一部分人手和军府迁移了过去,大部分人口还在此间,再加上不断有人自内陆到来,所以非但不见半点衰退,反是更多了几分繁盛气象。
瞻空道人看着周围,天空之中是飞来遁去的飞舟和造物,负责巡查的是犹如金属巨人一般的披甲军士,建筑也再非是砖木,而是一座座耸立在那里的金玉琉璃高台,其朝下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像是能将路上那些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吞没。
他感叹道:“多年不履人间,没想到有了这么一番变化。”
他倒是听自己师兄说起过,在这片地陆西岸之处似有一处天夏都护府的,不过印象不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他印象之中的天夏州府,仍是停留在两三百年前的模样,在更早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相异,而现在一看,却是大为不同了。
小童看着周围从未见过的物事,满是好奇眼神,这时一个寒江虫造物飞车从头顶上飞了过去,他指着道:“老师,那些都是什么?”
瞻空道人言道:“都是活物。”以他的目光,自是能够看出这些东西的根本,也能看出其中所乘之人不是修士。
不过他可没什么排斥抗拒的意思,反而很是赞赏,并不忘教导弟子道:“徒儿你看,即便非是修道人,如今也能驾驭这等物事飞天遁地,这便是世人的智慧了,你以后便是成道,也千万莫要小看了。”
小童嗯了一声,用力点头,又道:“这就是老师常说‘道非一道,乃在万妙’了吧?”
瞻空道人抚须言道:“意思虽非尽同,可用在此处倒也无甚不妥。大道虽妙,要想观得,还在于人。我辈修道之法,最早得自上古之先民,后人才可循路而上,我观此法,当是方兴,可焉知往后不能见大道呢?”
这时他转过身来,对着走过来的一名年轻道人稽首一礼,道:“张守正有礼了。”
张御也是还有一礼,道:“瞻空道友有礼。”
瞻空道人乃是玄尊,去到哪里,一般人无可察觉,可他在对方一进入东庭境内便就知晓了,而后者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瞻空道人道:“不想张守正也在此处?倒是巧了。”
张御道:“并非巧合,御乃是东庭玄首,自需镇守此间。”
瞻空道人有些意外,再是看了他几眼。
玄首和守正这两个身份只有一个还不算什么,可同时拥有两个,那就不简单了,他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小看这一位了。
正在他在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往一处方向看了过去,方才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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