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広听他说得严重,心下顿生惊疑,不由想到了数种可能。
但若上宸天真是下定决心,不惜代价来对付他们,那真有可能攻杀他们二人的。可在他看来,上宸天要真的这样做,那倒是达成牵制此辈的目的了。
他肃然道:“师兄,我知晓了。”
正清道人看向上空,道:“这里布置虽严,但却并非没有破绽,不然我等也进不来此间,在天壁闭合之前,尚有机会,稍候我当施展法力,试着从此中强闯出去。”
他虽没有镇道之宝,可却有师传法器。此前被驱逐出天夏时,此器自被收了去,可是这一次出行,却又是还了回来。
他凝神一立,几息之后,背后浮现出来一点清光,并往上空浮升而去。
此光如丸大小,似聚日月之精,有丝丝缕缕夺目流光溢出,像是焰火一般向外恣意流泻,而那些围堵在外的枝节碰触到此光,便是纷纷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
这些枝节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他得法器之助,可执我唯一,我不见则无有见,我不存则无有存,如此双方便处于相互无法照见的境地之中,但这无法维系太长时候,必须尽快闯出去。
二人所乘飞舟向外冲闯,在那一团清光遮护之下,所过之处,这个天地似是融雪般化出了一团团空洞。
照理来说,青灵天枝作为镇道之器,当不会受此所制,但而今拦阻他们的,也仅是两根断枝罢了,且赢冲因自身法力境界之故,并无法运发这天枝之中的所有玄妙,这才被他盖过了一线。
虹殿之中,浑空老祖见此一幕,心中忌惮非常,沉声言道:“正清道友果然了得,”他转身道:“赢道友,若不再做阻碍,怕就被此人闯出去了。”
赢冲看着天域,要维持此域不破,必须从主天域内渡入更多青灵之气,或者将最后一根枝节也是加上。然而他将那枝节拿了起来后,却是思虑了到了什么,动作顿了一顿,片刻后,却是又放了下来。
浑空老祖不解其意,道:“道友可有顾虑?”
赢冲道:“我曾与道友言过,此番需要成事,则需幽城镇道之宝才可,此物不至,难压此人,可眼下看,至少十日才可等到此物。”
浑空老祖道:“以道友手中所握之力,莫非还困不住正清二人十天么?”
赢冲摇头道:“无有这么简单,青灵天枝若倾尽生机,确可拦他,也当能等到镇道之器到来,可正清非是一人,还有玄廷在后,若是我此刻继续送渡生机,我疑玄廷或会干脆在外坐视不理,而是借此气机溯此气源头而来。”
浑空老祖悚然一惊,沉声道:“道友意思是,玄廷或借正清之命来寻我?”
赢冲缓缓道:“若是去一正清,就能寻到我等所在,你说天夏会否做此举?”
浑空神情凝肃。在他想来,若能舍一人而赢大势,那天夏肯定是会如此做的,这确实不得不防,他看了看方天域,沉声道:“可惜了这等难得机会,也可惜了道友一番布置。”
在正清全力施法之下,那一团夺目清光四散流溢,不断融开阻路枝节,从那重重困阻之中冲了出来。
魏広这时忽觉身外压力一轻,他惊觉自已然脱身而出,他算了一下,发现感觉上只过去了一瞬,其实却是过去了八天。
他转而望向后方,琢磨了一下,道:“师兄,上宸天那边似未全力阻我,否则我等还不见得能这般容易出来。”
正清道人淡淡言道:“他若不尽全力,定是他不敢尽全力。他若敢为,那我也敢舍得此身,为天夏指明那生机来处。”
虹殿之上,赢冲见到正清二人成功脱离出去,心中怅然。
他的布置其实没有错,要是孤阳三人听他之言,愿意分心在镇道之宝上,那么今次设局就是他赢了。
可这等事没有如果,正清能得脱围,只能说明其人气数未尽。
他伸手将那两根青灵天枝斩去一小段,将余下部分都是收了回来。
两日之后,内殿之中有一封符书飞出,他接来看过,见到这消息,本该是欣喜,可是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道:“终究还是晚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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