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廷执亦是建言道:“不若让那窦、玉两位道友亦是上前,以混沌之气侵其要害,元夏若还是不动,其本意当是明显。”
陈首执准许此举。
其实随着深入到了元夏真正腹地内,天序固然变得异常紧固,纯灵之气和混沌之气都是很难再有突破,好像被一层无形屏障顶在外面。
可元夏天序无处不在,元夏空域每一处地界都涉及,而有对抗就有消耗,纯灵之气和混沌之气被挤压本身就是对其的破坏。哪怕现在不及根本,可仍然是加重了天序的负担的。
天夏一方就算主力不动,也没有当真不作为,下来摆出了一副全力攻取上三世和两殿姿态,不管私底下真正意图如何,都是要给予对面一定的压力。
上三世中,元夏上层见得天夏如此,一时也是如临大敌,因为这看去就将是最后的碰撞了。
两殿和上三世乃是元夏天序最后存在的根基,若是他们也是被摧毁,那么天序真正崩塌了,此番道争便就输了。所以面对近在迟尺的天夏,怎么提防都不为过。
茫虚之地中,掌握最高权柄的那几位道人此刻都是在等着天夏攻来。
现在他们宁可等到天夏在轮转之期前后打过来,因为他们有一种办法,可以欺瞒过天道,让天道与天夏之间先做一番碰撞,尽管持续不会很长,可如此却能够得到一瞬间的空隙,不再用等上一月,也能从中利取拿到宝器。
这个方法其实仍旧是非常冒险的。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们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与其等到天夏布置完整来攻打他们,那还不如让天夏按照他们的节奏来,让后者在他们有准备的时候打入进来。
这样他们或许就能够一击制胜,算是死中求活的无奈之举,也是场上形势逼迫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如此双方其实都是将成败之胜负寄托到天意未知之上了。
元夏是厌恶一切变数的,这等未知本来就是他们竭力远离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加以利用,而且有一定可能让天夏去扛下天道那边的压力。
两殿之中,万道人愈发确信上面想要做什么了。
现在尽管还没有到取拿宝器的时候,可是上面却让他们所有人都是定坐安抚天序,可又不参与驾驭镇道之宝,这可不是单纯的守御了,而是有着某种谋划。不止是他,谁都不是蠢人,几位大司议也都生出如此感觉,这时候他们都是选择不发一言,静静等着局势的变化。
上三世这边等了许久,却见天夏这里迟迟未动。可只要轮转之期未到,天夏什么时候都可能发动进攻,所以防备没有任何放松。
唯是看到一道道纯灵光华先是涌过来,即便突破不了天序屏障,可纯灵之气也在不停的往周外空域渗透进去,且还混沌之气也在四面蔓延,两者有时候混同一处,肆无忌惮的侵夺空域,更有无数纯灵生灵在四下肆虐。
下殿之内,与天夏常年交手的向司议很快察觉到了这里微妙情况,他不禁笑了笑。
惠司议诧异道:“司议何故发笑?”
向司议道:“天夏这回,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打算真正进攻。”惠司议有些意外,道:“何以见得?”向司议笑道:“天夏以往进攻,向来是有虚有实,分合而进,似眼前情况,多少也是会派遣求全道人四面扰动,反正我等宝器俱被牵制了,可现在连这等常识都没有,其主要力量显然不会轻动。”惠司议看了看,又问道:“那会否天夏有意如此?”
向司议道:“无此必要,对面镇道宝器尚有余力,我等压不过对面,那肯定不会主动出击,他弄此玄虚做给谁看?
现在他是吃准了我等不敢也不会出击,所以做做样子,牵扯我等力量罢了,我料此辈这次肯定等到轮转之期后再是有所动作。”
惠司议道:“那司议以为,下来会先进我两殿,还是先攻上三世呢?”
向司议想了想,道:“我两殿与天夏交手多次,对我极是熟悉,所以先拿我等最好,但是我如果是天夏,就一定先攻上三世。”
惠司议不解道:“为何?”
向司议笑了一声,没有说出缘由。可心底却是想着,因为上三世是抵抗天夏最为坚决的一批人,反而两殿非是如此。所以天夏攻两殿,上三世无论多不喜,也会施援,可上三世遭受攻袭,两殿就未必见得会全心全意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