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也是想到,庄执摄得以成就上境,或许也是与行此道此有些关联。那么自己之承负,又当是如何呢?
他身为玄法开道之祖,最重要的道业无疑就是在于玄法,不过若是他不走通玄法大道,那么永无法用以还报,这两者之间便就有所矛盾了,但好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庄执摄见思索,又言道:“求索道业,每一人皆是不同。前人之路,也非是后人必行,但此中之理,却不得不明。”
张御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想的,前人所走之路,后人未必能走通。譬若早前那些大能,就所成就之旧路,就不是后来人能够效彷的。道理上若是一人道行足够,自觉承负牵绊不住自己,那么大也可以不用理会。
庄执摄道:“能说之言,已是告知张廷执。只是这里还有一句话,张廷执资才天纵,更开一道之先,然则这里还有一句话却需记住,承负可削,上力难解,切切牢记在心。”又言:“今朝便言尽于此,望来日能与张廷执对面轮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影便缓缓从玉璧之上消退下去。
张御见此,也是执礼相送,口中道:“多谢庄执摄指点。”待得庄执摄身影完全消失,他站直身躯,心下寻思道:“上力难解么……”
这可能是在提醒,自己寻觅上境,或许有来自上层力量干扰,也或许是庄执摄自身也遇到过相类似的问题。原因现在不必去找,可能是上境大能,也可能是来自于别处,现在他暂时无法明了。
但天夏这里的好处就是变数无尽,所以任何事都有可能,在庄执摄之前,也几乎没有人可以登上此境,自己也绝然不会因为知悉这等阻碍而停下的。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迈入光中,从此间退了出来,并回到了清玄道宫之中,他一人来至广台之上,思索着下来之路。
目前看来,不去求那成就玄法大道以作还报,那么解化承负之法当就是落在元夏那里了。
元夏最终是吞化天夏,消杀诸般变化,以己道代天道。而若能阻止此事,所付还报无疑是可以用以削去过往承负的。尤其是元夏对抗天道,更亦为天道所钟,从而得取一定助力。
根据他根据,此并不见得灭去元夏,而是做出远超于自身地位功绩,使得大势偏向天夏便当是足够了。如此就要尽可能重创元夏,削平两方之间的强弱。
这样的话,自己不放先行尝试一下,毕竟如今修行和反击元夏之事并不冲突,他做好自己能做得便是。
实际上现在两边局势已经处在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上。尽管元夏那边仍是远强于天夏,可天夏这里反而占据了主动。
等到天地真环运转过去,玄廷就会再攻一次元夏,此回他当是更为主动一些。就是如今对于天夏来说最大的困阻,就是元夏那“半觉仙”了,此障坚牢无比,难以攻破,前方就是如此,才拿其没有任何办法。
要说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当下就有一个,那便是“元都玄图”。这件宝器有其特殊性,不受两界通道所制,可以直接遁至两分天幕之后的,由此破去此宝布置。
可此宝当要用在更为关键的时刻,远还不到现在就拿出来的时候,荀师和背后那位大能,也未到足以暴露之时。
这里还需要另寻办法才是。
元夏,斗岁世道之中,一名道人坐于悬空法台之上,台阶之下的阵位,依然是空空如也。
虽然天势拨转,似如高道人、辛道人等人并没有能够回来,这是因为他们早已化成了他道法一部分,并且从上层宝器之中也抹去了诸般痕迹,没有可能再回来了。
这时一枚符书飞来,他拿在了手中,打开一看,忖道:“两殿和上三世欲行守御之策,以待变数么?”
他想了想,暗道:“这样也好,若是下回天夏来攻,那张道人身为天夏能手,必然会至,那时候我当与之一会,唯有与此人论过,才能完我之道业。”
高道人、辛道人皆是亡败于张御剑下,如果不能杀死张御,消此承负,那么他功行就不能得全,无有可能寻渡上境,故他必须寻张御一战,以此补完功果,
这时他拿过一把拂尘,对着下方一扫,便见身前棋盘之上诸子皆乱,难以辨认,见状他却微微一笑,天序有缺,天机纷乱,难算始终,这才他等候已久的机会,此番若得功成,上境道位或可占得一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