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没问题,哈哈哈.”
很快,上楼搜查完的四九便走了下来。
“夏满哥,除了一些货物,什么都没有。”
冯夏满还未消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咽了一口唾沫:“走。”
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龙成虎一把抓住手腕。
“夏满哥,就这么走了?”
泰婆语气揶揄。
冯夏满舔了舔嘴唇,从裤兜掏出一沓港币摔在商品货架上:“今天的生意,算我的,走。”
咚咚咚!
铁锤敲击着货架。
泰婆把手中铁锤递向走出店门的冯夏满:“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要一只手是吧?”
冯夏满脚步一顿,表情乖张的看了眼泰婆。
想了想,接过对方手中的铁锤,随手抓过身旁一名四九,把他的手腕按在水泥地面上,用脚踩着。
“夏满哥,夏满哥,不要啊”四九惊声尖叫着。
冯夏满丝毫不为所动,提锤便砸。
“啊”
看到四九的手掌在锤子下变得血肉模糊,泰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连续砸了七八下的冯夏满终于喘着粗气扔掉手中沾着血迹的铁锤。
“你说留下一只手,又没有说留下谁的手,哈哈哈”
“我们走。”
他笑容一收,带着人转身离开。
目送着冯夏满一行人在视线中消失,泰婆扭头看向龙成虎。
“喂,你不买东西你也走,我看你和冯夏满也没有什么区别。”
龙成虎却是一生不吭,把店门关上。
泰婆没好气地说:
“你干什么?我还要做生意。”
“打烊,关门!”
说完,龙成虎身体一个纵跃,右脚朝天而起。
“砰!”
房顶的木板顿时被踹出一个木洞,露出鑫鑫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我在这里长大,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他轻声说了一句。
目光一转,抬头看了一眼鑫鑫,冷漠地说道:
“下次不要再给我阿咩添麻烦,要不然就轮到我出手了。”
泰婆却好似崩溃一般,大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啊。”
“你是我阿咩!”
“你不要叫我阿咩,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泰婆打断儿子的话,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小猫,你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我求神灵保佑你身体健康,又让你学功夫强身健体。自从你学了功夫之后,你身体真的好了,可你也从一只病猫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跟着同乡会坏事做尽!”
“阿咩,不论是跟着柯先生做事,还是打拳赢回来的钱也是为了让你过好一点的日子,有什么错”
泰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边哭边说:
“可这些钱却是你打死人换回来的,你有妈妈,别人也有妈妈,你想让妈妈过好日子,别人也想过好日子,我受不起啊!”
“阿咩,城寨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我欺负别人,就是别人欺负我,拳台上他们被人打死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龙成虎脸上。
泰婆抽噎着打开门,背对着龙成虎,含泪说道:
“你给我记住,你一天不做正行,你就一天不是我儿子。”
龙成虎走出士多店,在店门口停住脚步。
“我永远不会忘记,小的时候,你每天背着我走几百阶楼梯上去拜神,为我祈福,你可以不当我是你儿子,但是我,永远也只有你一个阿咩。”
“泰婆,你怎么哭了?”
目送着龙成虎的背影消失视线中,刁兰来到泰婆面前。
“哪有啊,我怎么会哭?”
泰婆抬头看了她一眼,抽了抽鼻子,嘴硬道。
刁兰从口袋拿出白色的手帕帮泰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还说没哭,那这是什么。”
“就你话多。”
泰婆没好气地瞪了刁兰一眼,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刁兰轻声说道:
“其实龙成虎对你这个妈这么好,你也不用每次对他都像仇人一样,不给他好脸色”
泰婆把手帕啪地拍在刁兰手上,板着个脸。
“如果你是来说教我的,那就请你离开。”
“好了,我不说了,泰婆你不要生气。”
刁兰把手帕收起来,抱着泰婆的手臂说道。
等看到泰婆脸色好看了一些,她才问道:“拳佬怎么样了。”
泰婆没有说话,而是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李安。
“哦,他叫李安,是拳佬的老板,不是外人。”
“泰婆,你好。”李安抱拳见礼。
泰婆上下打量着李安,问道:“你也是武术界的人。”
“嗯。”
“那就先进来吧。”泰婆点了点头。
“军叔,你们先在电发铺等着。”
李安交代一声,和刁兰一起进了士多店。
泰婆关上店门,带着两人沿着木梯来到暗阁,不足一米高的阁楼只能勉强弓着腰往前走。
“拳佬肋骨有骨裂,又受了内伤,有点发烧。吃了牙佬带来的药,虽然烧退了,但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泰婆一边说,一边搬开堆放的货物,露出后面的木板。
抽开木板,这才露出后面的鑫鑫和拳佬两人。
“安哥。”鑫鑫喊了一声。
李安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即看向阿拳:“你没事吧?”
“没事。”
阿拳摇了摇头。
李安思考了一下,说道:
“冯夏满来这里搜过,短时间不会再来的,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两天,这两天我再重新给你们找个地方养伤。”
“好。”
阿拳点头。
他身旁的鑫鑫却是看着众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低垂着脑袋,想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老板,我爸怎么样了?”
刁兰闻言,生气地站起身,头一下子碰到上面的屋顶,痛得蹲下身,语气激烈地说:
“他都把你卖给冯夏满了,你还提他这个人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