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心中充满了怒火。
这一天的劳作,能让他(她)吃饱吗?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嬴肆自然是同意了,有人替他拉出一批骨干,他自然是乐得清闲,做个顺水人情。
他慑世纯阳办事就是这样子的,从来只有给自己交代,何尝有过要给别人交代的心思。
一刻未曾为此悲哀,马上赶到战场的便是黄家、陈家等诸多加盟大威德天龙寺外院的豪杰之士。
“太上八劫剑,该见血了。”
只见好似种菜一般,地面整齐的种着十几颗菜,仅仅露出头颅。
“偶然与那天龙僧取得联系之后,吾等定下誓约,祖师将一枚珍贵至极的天魔舍利以无上法力破开壁障传给此人,教导其佛心种魔之法,而作为回报,则是需要天龙僧替吾等慢慢削弱那薄弱处的空间壁障。”
这个世界错了!
“天龙僧天纵奇才,即便是祖师也是赞叹有加,他以佛法磨炼天魔舍利,道行一日千里,早前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久不出手罢了。”
那金碧辉煌的大寺,已经就在地平线上。
“秃驴,义成子来收账了!”
呲呲呲,刷刷刷。
“若是魔性入骨,神仙难救,那么就只能请你去佛骨龛林坐化了。”
分币没赚,已经是他大发善心了。
“渡尘,你的运气不错,魔心已经成功移植完成,静养一段时日后你若是能以佛法压制住魔心的魔性,那么你的修为便会突飞猛进,肉身更是强横无畴,比同阶修士强上数分。”
白师师像个血葫芦一般,素手往脸上一抹,好似解放了天性,又似洗净铅华一般,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杀戮剑器,脸上挂着有些变态的笑意,笑得易尘心中都犯嘀咕。
易尘带着少女施施然走入,阳光在他身周微微扭曲,一般人物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行藏。
理解。
“是,师傅,徒儿对太上八劫剑有了些许领悟,我想试试能不能割上最后两人三千六百剑而不死,请师傅首肯。”
劝一次不停,那么。
“因为其有着诸多玄奥,故而将其唤作天魔舍利而已。”
众生造恶业,业力化劫刀。
….
….
苦陀寺。
就在众多信民听得如痴如醉之时,一个强壮道人带着一名少女挤了进来,浑身煞气,来者不善!
人群顿时两分,在两人身后则跟着一只古怪黑猫和一头猩红豹子。
这个世界总不缺空着手与虎谋皮的大聪明,比如前世就有个炒币的大富豪赵某被罚了四十多亿美刀都没把自己捞出来,呵呵。
天龙寺外院那群势力也未必真个看不出来个中奥妙,无非是形势所迫,再加上侥幸心理,想着最后自己刮完地皮就跑,就烂摊子留给后面的傻子,用他们的人头祭旗罢了。
“多谢药师菩萨,敢问菩萨,天魔舍利是何物?”渡尘和尚起身整理好衣裳,好奇的问道。
白师师面露犹豫之色,随即她面色一寒,拔出长剑便砍,越砍越快,她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愤懑都发泄出来一般,全然忘记了剑招。
无非是十六字真言。
远处,感应到强敌来袭的大威德天龙寺则是早早亮起了一片厚重的金色光罩。
“天魔舍利,便是破限级魔物的心脏,乃是昔日流落魔境的祖师偶然遇到一头受伤的破限级魔物,一番血战之后这才将其拿下,炼制成可供移植的魔心。”
冷厉之声蓦然响彻全场。
眉头停满了晚霞,晚风轻抚着稚子们的长发。
他们头皮被揭开一个拳头大的豁口,身上打着花刀,舌头已经被割下,喵子小心翼翼的将调制好的灵丹稀释给这群恶徒吊着性命,乌央乌央的蚂蚁爬满了恶徒全身,因为他们身上皆是散发着蜂蜜的香味….
尤其是领头的黄匪仁和黑面鹤陈枭,身上蜂蜜最多,显然是喵子给两人开了小灶。
这就是他和白云子的另外一个不同点。
他图什么?图-160吗?
润了,润了。
锁死!
渡尘和尚微微一叹:“弟子省得。”
这位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刚一解封,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进步飞快。
易尘毕竟心善,这是他慑世纯阳的弱点。
“师傅,你…你怎么了?”此刻熟睡的少女从梦中醒来,她顿感浑身舒畅,如获新生。
洁白的窗户纸上一蓬鲜血映现。
若是白云子在此,定然会喋喋不休的和人讲道理,他易道长则有些特立独行。
他大步向前。
“你移植的这颗魔心,不过是一头掌道境界的大魔心脏,当不上舍利之名。”
易尘双眸冷漠,宛如一个刽子手,今天,他和大威德天龙寺的仇怨已经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先干他一下子,试试成色,免得师傅托梦骂我。”
他义成子一眼丁真,这不是他义成子不会玩,只不过他不屑为之。
易尘拿出星盘,上面是元君的消息。
有着易尘一晚上耗费心神替她传功,此刻的白师师功力已经不在丰云县季博长季团练之下。
小院高墙之内。
望着星盘上仅剩下的两万贡献点,易尘脸上写满了狰狞的笑意。
“你是我苦陀寺这一代的戒律院首座,此番隐秘告诉你也无妨,两百多年前,我苦陀寺和那位天龙僧有着一段缘法,此人偶然发现一处空间薄弱点,与魔境相连。”
以奸御良,收刮财物。釜底抽薪,抄家入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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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佛心种魔大法自初创以来,虽然久经高僧推敲,已经尽力臻至完善,但是对于心性的要求还是极高,你千万得注意自身变化,莫要被魔性影响了自身。”
“天龙僧修为强悍,又有大阵相助,大威德天龙寺自有底蕴在此,天龙尊者都没有求援,咱们上赶着前去不仅落不到人情不说,反而暴露了咱们在他们地盘当中安插了内线之事,不可不可。”
“没有你们这群泥腿子当羔羊,信来世,老爷们如何坐享威权!”
“不可能,那是因为老爷们前世受了罪,这辈子才吃香的喝辣的。”一个满面风霜的老汉望着站在诸多尸首当中的易尘,梗着脖子反驳道。
一瓶古怪黑色药水倒入大开的胸腔之内,高大僧者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周身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筋络,半晌后,紫色筋络这才慢慢隐没。
有人同美人共坐香车宝马,不屑的眼神多么优雅。
他老刘家鸡子都舍不得吃,聚下的家业终究是败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他与老妻死前抱石跳井之时是何等心情。
….
….
此间杀戮已经停歇,可是其余地方的杀戮却还是刚刚兴起。
老农刘德柱死前在门板上刻下血字,尘民有三宝,丑妻,薄田,破棉袄。
“我说为何天龙寺对我等格外亲善,执弟子之礼,原来还有这般因果在内。”
“师侄也是关心则乱,师叔们既然已经智珠在握,渡尘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