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后由于先前就有进行电话联系,医生护士很快行动起来,把陷入昏迷的大和敢助推送进手术室。
笹岛律拿着缴费单朝窗口走去,看着手中的警官证件,他掏出手机拨通长野县警察本部的电话,在通过内线转接到搜查一课后,接电话的是一位女生。
“这里是上原由衣,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东京警视厅的鬼澤崇,在外出度假期间偶然遇到你们那的一名刑警,名字叫大和敢助,不知上原小姐你是否…”
笹岛律还没把话说完,对方的语气就变得急迫起来,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称呼那位刑警为“阿敢”。
“阿敢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能听电话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笹岛律颇感无奈,但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好安抚对方的情绪。
“上原小姐请冷静一点,大和先生正在进行抢救,但以我的医学经验来判断,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大和先生是遭遇了小型的山体滑坡引起的雪崩,他的左腿经过手术治疗后多半不能行走需要依靠拐杖。”笹岛律故意停顿下来,给对方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继续道:“左眼遭受到严重的创伤,所以多半得进行摘除手术。”
上原由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但她明白现在为阿敢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连忙道:“请问是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
“北海道狩场医院,对了,还有个问题。”
“您说。”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去狩场山?你知道原因吗?”笹岛律不理解长野县的刑警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北海道,大和敢助身上配有手枪就说明他不是来度假而是执行公务的。
上原由衣把电话调整成免提模式,一边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一边说道:“阿敢是在临时出差途中听到消息有一名逃犯,多半是追他到狩场山的,我现在立马赶过来,还请鬼澤警官帮忙盯着点手术室。”
“好,我会的。”
挂断电话,笹岛律多半也清楚被大雪掩埋的受害者不止一名,那名逃犯多半还埋于厚重的积雪下,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再用双手刨出一具尸体,这事情还是交给北海道的警察署去做好了。
回到手术室的门口,便看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的早坂优奈,他不由走上前站定在她身后问道:“什么东西丢了吗?”
早坂优奈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她面露幽怨转过身,视线落在他还戴着皮质手套的双手,一手抓住后就轻轻把手套脱下,冰凉的触感入手,白皙的双手早被冻到呈现紫红色。
“跟我去找医生,都多大的人了,受伤不知道找医生吗?”她握住这只和冰块温度没有区别的手,朝急症室走去,反正手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的,早点把这傻子的伤给治一治。
能感受到包裹在手上的温度,冻到一定程度手早就没有知觉,甚至还会觉得热。笹岛律见不少人投来视线,估摸是认为小情侣吵架了看戏呢。
“你好歹握我另外一只手啊,这样走路多别扭。”
“啰嗦,赶快跟我去看医生!”
“你怎么和我…”
话语突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早坂优奈没有放慢步伐疑惑地侧头看向身后的鬼澤崇,问道:“和你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该不会是坏话吧。”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
很想说出来这句话,但仔细想想——
自己的记忆中根本就不存在妈妈,又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呢?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坏人,他一概不知啊。
“是啊,是坏话。”笹岛律弯起眼眉遮掩住藏在深处的那份忧郁,欠扁道:“没想到你想听我说你坏话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停,我不想听,安安静静把嘴巴给闭起来。”
“哦。”
强行被拖到急症室里面拿取冷冻霜把双手涂抹一遍后,再用衣物覆盖住受冻的部位。
十分钟后的手术室门口,笹岛律乖巧坐在外边的座椅上,双腿微微岔开双手下垂,他看向遮掩住自己双手的衣物,这画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像公共场合被逮捕的罪犯,为了遮掩住手铐所以将衣物盖在上面。笹岛律嘴角不由微抽,把衣物丢还给早坂,说道:“我手已经暖和了,还你。”
“这么快?让我摸摸。”
笹岛律连忙把手藏在身后,义正严词道:“为了保持健康的男女同事关系,我觉得有必要免去这样的肢体接触,所以…”
“你以为我想要摸你的手?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啊鬼澤崇!”
眼看这种方式有效果,笹岛律学着电视剧里那种不良青年挤眉弄眼道:“哦~我现在有权怀疑你是不是找借口想要和我产生肢体接触,早坂…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早坂优奈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翻出去,真的是自恋妈妈给自恋孩子开门自恋到家了。她快速出击直接握住鬼澤崇想往后藏的手,皱眉道:“这不还冷的吗?把另一只手给我。”
没有多少防备心理的笹岛律无奈只好把右手也伸出,看来以后对早坂也要设点防才行啊,没想到她手速这么快。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笹岛律了解早坂是什么类型的女生,要是刚才把手往回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很可能就扑自己身上了。
目睹这家伙把衣服在自己的双手上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笹岛律觉得要是有组织内的人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会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