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赶紧把皇上要查空印案的消息散播出去，”李善长又吩咐长子道：“少赔进去几个算几个。”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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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军官兵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一干犯官全都押回了衙门。

朱老板让刘英和吴公公，将所有的空印账纸都铺在地上，然后他亲自清点。

“但说无妨，胡相不是外人。”李善长沉声道。

“明白。”胡惟庸点点头，便下了车。

“恩相，不管他们了么？”胡惟庸却不能不管不问。

现在朱老板还没说要怎么给他们定罪，自己急吼吼跳出去，除了先坐实他们的罪名，只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父亲，打听到了。”李祺气喘吁吁，看到胡惟庸也在，又硬生生打住。

“属下不知道啊。”胡惟庸赶忙解释道：“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来报信了，当时还不知道皇上要查的是空印案。”

“哦，这样啊。”李善长点下头，岔开话题道：“你立即回中书，让户部的人赶紧擦屁股。”

他们带着搜集到的物证，将那些犯事的官员用绳索绑成串，从四面八方押送回亲军都尉府。

这种明知必输的事情，李善长是不会去做的。不然不就被看穿底裤了么？

李善长双手捂住火辣辣的面颊，恨不得直接从这世上消失。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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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南京城各处响起圆年的鞭炮声。

“是。”太子点点头。

他自问除了爱好，跟曹操别无共同之处。朱老板更不是汉献帝，而是汉高祖……

李祺便将打听到的情况禀报父亲，跟胡惟庸说的大差不差，但他还多了解到了一点。

他不相信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会胆怯，这只能说明朱老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已经牢牢把军队控制在手中。根本不给他一丝侥幸的机会。

李善长毫不怀疑，要是今晚自己干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朱老板能反手灭了自己。

拜李祺及时扩散消息所赐，也有好多地方官赶在官兵到来前，烧掉了所有空印账纸，侥幸逃过一劫。这会儿混在围观的人群中，心有余悸的看着垂头丧气、衣冠不整的同僚，被绑成串游街示众，颜面扫地。

“啊？”胡惟庸和李祺一愣。

“全国十二个省，一百三十个府，一千三百个县。”朱元璋略一盘算道：“四个里才一个，那三个都没问题吗？”

原本李善长以为，皇帝是因为讲数抓人，这是他可以去争一争的。因为讲数讲数，口说无凭，谁也不会留下证据，那就有给他掰扯的余地。

刘英一面让人将犯官收押，一面汇总了各路人马的收获，第一时间禀报皇帝。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算死了皇帝。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府军官兵陆续收队。

“四分之一已经很多了。”太子低声道：“还真要一锅端了呀？”

“哼……”朱元璋哼一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