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看不上你。”老四打击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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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连夜验尸,发现黄公公左右两手指甲外翻,颈间有明显抓痕,与他手指的抓损完全吻合。请问金舍人,这该怎么解释?”老三厉声问道。
“上使,这是何故?”金涛问道。
他之所以这样实事求是,是因为他是高丽唯一一个大明进士。还是唯一一个被天朝皇上封过官职的高丽人。这些经历,都在后三块牌子。
“他是……”金涛话刚出口,却听那个青涩中透着阴沉的声音道:
金涛深吸口气,走近灵棚,捻起一炷香,插入香炉,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老六一挥手,老二便猛地一拽绳头,金涛一下就被套着脖子提溜起来了。
起先金科也是不写的,但后来他跟几个高丽状元闹掰了,便在榜眼前添上‘乙科’二字,不是为了自谦,而是为了羞辱那几个夜郎自大的所谓状元。
金涛这才朝随从点点头,让他们等在门口。
两人沿着长长的连廊,并肩朝后院走去时,蔡斌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对了,怎么感觉外面的守卫,比昨日多了不少?”
他愁得彻夜未眠。
“金舍人中过我朝的进士,应当知道在我朝有个说法,你要是敢在逝者灵前说关于他的谎,他会诈尸来找伱的!”
“看来你是在说谎啊!”身后尖利阴森的喝声中,有人一把揪住了他后脑窝的皮。
“也不看看我老师是谁?”老六甩锅那叫一个自然。他现在无论拿出什么本事,都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甚至不需要解释。别人都会算到刘伯温头上去……
准备起身时,他两边肩膀却忽然一沉。
仰头看一眼迎宾馆的牌匾,金涛摇头叹气,神情恹恹的走了进去。
“这,可能是他临死前太痛苦,想要解开绳索,两只手自己抓的吧。”金涛颤声道。
“唉,真要走到这一步吗?”金涛郁闷的叹息一声,虽然李院君没说然后怎样,但结局不言而喻。
这份唯一性,一直是他平生最大之骄傲。大明自然也成了他的精神母国。
只见两个人两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这……”金涛不禁皱眉,这说法虽然没错,但他直觉有问题。
但现在,精神母国成了他的烦恼之源……
甚至还有士兵滴滴答答吹着唢呐。
可见天朝人对黄内侍的重视程度……
“他是……”金涛喉头抖动少顷,还是艰难道:“自缢身亡的啊……”
端坐在轿中的金舍人顶着一对黑眼圈,愁眉苦脸。
昨晚离开迎宾馆,金涛还没顾上家去,就被李院君叫去府上了。
“哦,最近开京不太平,怕有刁民惊扰了上使,故而崔院君又派了一队兵马,驻扎在迎宾馆外。”金涛忙答道。
“不信是吧,来呀,给金舍人现场演示一下!”他身后那尖利的声音又响起。
自己的光荣与骄傲,也会随着天朝使团的覆灭,一起被葬送的……
老五则自顾自的仔细观察道:“原来人缢死前,真会伸舌头啊。哇,他舌苔好重,上火啊……”
“他快被吊死了,几位爷。”林密无奈提醒这几个不着调的家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