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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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内。

“爹……”

“他们用比对自己严格一万倍的标准，寻找你身上的缺点，然后放大它，把你喷成十恶不赦的人渣，让你万劫不复，就再没人能触犯他们利益了！”

老六更是心里狂骂，听听老贼说的这是人话么？

“爹，还是先等等吧。”太子劝道：“那陆仲和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没查清楚呢……”

“对么。你那样对那姓陆的，就已经彻底得罪他了。那就不该再放他回去，不然他一定会报复的。”朱元璋沉声道：“别以为你身为亲王，就不怕报复。就是条疯狗，冷不丁从胡同里窜出来，咬你一口，也够你难受的。”

“他都摆好姿势了，不打不浪费感情么？”朱元璋却一把夺过荆条，开始热身道：“就当活动活动，消化消化食儿吧。”

“不，咱代天赏罚，该杀的就要杀，不然对不该杀的不公平。”朱元璋却淡淡道：“该死的就得死，留着也是祸害。”

“好比这次。像你那样只是装腔作势、威胁一下，只会得到一个仇家，一顶残暴的帽子。但你当时杀掉他，就只会得个残暴的名声，却少了一个仇家。还能震慑住一大批人，哪个划算？”

“你给我记住了。不想当那个坏人，就别装坏人。装了坏人，就做个真坏人。”朱元璋便教导他道：

“因为甭管是装坏人，还是真坏人，别人都会骂你是坏人的。与其做个假坏人被冤枉，还不如当个真坏人来的划算。”

“这就叫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表面上正气凛然，背后却肮脏龌龊！”老六越说越激动，甚至都带出了吊宗皇帝那句名言：“所以说——天下书生皆可杀！”

“没有老百姓怎么讲？”朱元璋淡淡问道：“老百姓还用他们管？”

“唉，孩儿知……啊？”老六登时懵圈了。

“错。”朱元璋却摇摇头，伸手给了他青紫一片，肉嘟嘟的翘臀一巴掌道：

“爹是给你长个教训——你都把那姓陆的架到锅上蒸了，为什么最后又把他放下来？”

“江南的大户，和那些江南的儒生，根本就是一伙的！”朱元璋眼明心亮，一脸揶揄道：“朝廷里也有大佬给他们当靠山。你当自己是亲王了，就能随便拿捏他么？现在知道自己还太嫩了吧，小子？”

“嗯嗯，还可能有狂犬病。”老六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既然得罪了他，就该把他打死，不给他反咬一口的机会。”

“出去！”

太子只好给了老六一个‘要坚强’的眼神，然后无奈退出去。

“因为我，我要把人给煮了……”老六哭道。

说着他给老六扯上裤子盖住腚道：

“你不是要管市舶司么？不敢杀人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