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狐疑的扫一眼李亨道:“你听不懂本官的话吗?”
“你要干什么?!”陆家的家属尖叫起来。
刘英自然不怕他们,哼一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进去陆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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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园从外头看不出什么名堂,无非就是墙高些、院子大点儿。
李亨仔细辨认一番,点头道:“没错,下官见过他好几次。在苏州想要站住脚,必须拜这位平江公的码头。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是是,下官多嘴了。”李亨虽然是堂堂苏州知府,但刘英面前还是不够看,赶紧命人备车,乖乖领着一行人,赶往位于观前街的陆园。
刘英捻起一炷香,就着烛台点着,拜三拜插入香炉中,淡淡道:“得罪了。”
李亨赶紧下车,命人把当家的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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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园门口,堆满了花圈挽幛,纸人纸马。
所以刘英先来找他。
刘英则自顾自走到棺材旁,将盖在上头,尚未下钉子的棺材板缓缓推开,一具穿着寿衣的男性老年遗体,便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在质疑本官么?”刘英手搭在腰刀上,神情不善道。
然后在李亨震惊的目光中,刘英居然把手伸到棺材里,去谈那陆仲和的鼻息。
看上去比朱老板的皇宫可阔气多了。
不过刘英无暇细看,顺着吹打声,直奔灵堂。
带刀舍人可不跟他们客气,一刀一个,砍翻了两个,陆家人顿时就老实了。
说罢,他便越过供桌,掀开帷幕,现出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
“不敢。”陆文宾忍气吞声道。
“我们是亲军都尉府的人,办的是皇差!”为首的千户疾言厉色的呵斥道:“伱们要造反只管上前!”
但进来一看,好家伙,有山有水、花木扶疏,亭台楼阁、掩映其间,就像名家画作一般,没有一处不完美,没有一处不极致。
李亨简单对两人道明了来意,然后沉声道:“还不跪迎钦差?”
良久,刘英才收回手,叹气道:“确实死透了。”
那些闻讯跟出来的家属和来宾,也全都目光不善的盯着刘英一行,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
带刀舍人们紧紧跟在他身后,护卫左右。
“是啊。”李亨点点头,心说多新鲜啊。不死透了,谁躺棺材里啊?
“但奇怪的是,他才刚死没几天。”刘英淡淡说着,继而冷声问道:“人不是死了很久了么?怎么还栩栩如生?”
“亲军都尉府都尉奉旨公干!速开中门,命苏州知府出迎!”
不过这位司令不带兵,而是‘凡刑名、钱粮,有冤滥隐匿者,稽其功过以奏闻于皇帝’,李亨因为在磨勘司期间不畏强权,屡次揭发冤狱、贪渎行为,深得朱老板的信任。
那李亨看得暗暗摇头,以他的经验,刘英这样搞,肯定要出事儿。
那些苏州大户无理还要闹三分,更别说这下站住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