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时候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是胡惟庸胡丞相！”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他是陆仲和的后台。洪武三年以后，陆仲和在苏州一手遮天，就是靠他撑腰的！”

要是换做腊八宴上的那些大户，肯定不会答应。

“是，是。”一众阶下囚点头应声。

“你说说你们，本王把心都掏出来了，你们却当成驴肝肺。”朱桢一脸伤心道：“不加入本王不说，还一起闹事儿反对本王，你们怎么这么狠毒啊？”

用过午膳，小憩片刻后，胡显禀报殿下，一干人犯带到。

“按说你们煽动民变，肯定是死罪的。”朱桢便淡淡道：“但我太子哥哥仁厚无双，不愿不教而诛，所以我三哥只是教育了你们一下，没有杀你们。”

“是。”众人纷纷点头。想到昨日还是殿下的座上宾，今日便沦为阶下囚，他们怎能不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你说说你们，本王好好跟你们说的时候，没一个听的。”老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谢殿下！”众人闻言都十分欣喜，不用出钱就不会被坑，殿下是真仁厚啊！

“去吧。”朱桢端茶送客。

“也可能是陆家老四吹牛。”朱桢摆摆手道：“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指控当朝丞相。”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二位殿下。”众阶下囚自然没口子谢恩。陪斩之后，他们现在格外懂得了生命的宝贵。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

待深刻忏悔之后，有人壮着胆子问道：“敢问殿下，会怎么处置我等？”

“是。”众人再次点头。

“没有。”那人摇头道：“这种最机密的事儿，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小人也是跟陆家老四连襟，听他提过，在南京经常和胡丞相的侄子一起喝酒，才知道原来陆家的后台是当朝丞相！”

这个账很好算。反正要是被发配去琼州，也是一无所有，还不如主动献出所有，换个原地释放呢。

“先把你们洪武三年，巧取豪夺的产业，退还给人家。”楚王便让胡显，将那摞文契分分给众人过目。

当朱桢伸着懒腰，从屏风后转出，便见这群穿着牢服、饱受折磨的狗大户，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是。”沈荣忙起身应道。

“市民等米下锅呢，没时间给你们筹钱了。”朱桢大气的一挥手道：“本王先替伱们垫付了，日后从货款里慢慢扣就是！”

看在他们这么乖的份上，老六便也给他们吃颗定心丸道：“你们就不用回凤阳了。老沈，你安排他们住下，静候佳音即可。”

“本王家教严格，不能要你们的家产。”朱桢却摇摇头道：“至于你们把家产献给朝廷，那是你们的自由，跟本王有鸡毛关系？”

但在场没有傻子，都知道楚王殿下肯定听到心里去了。楚王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对他们的恶感自然会轻一些。

“然后，告诉你们家里人，让他们这段时间全力配合本王。谁配合的好，等本王此间事了，便放他自由。”朱桢又提了个一点都不过分的理由。

让这帮人不禁暗暗感叹，楚王殿下真仁慈啊……跟可怕的晋王完全是两个极端啊！